中評社北京12月22日電/美國總統拜登執政第一年即將結束。在他上任之前,美國在國際社會的形象達到了創紀錄的低點。當2020年特朗普擔任總統時期,蓋洛普就美國領導力在60個國家和地區所做的民調顯示,對美國領導力的贊同率中間值只有22%。拜登執政前幾個月確實扭轉了美國的形象,據蓋洛普今年8月在46個國家和地區所做的民調,對美國領導力的贊同率中間值上升到49%。但緊接著美國在阿富汗糟糕的大撤退令拜登政府的全球控局能力露出原形。
不僅在阿富汗和中東的策略出現問題,美英澳“奧庫斯”同盟也令美歐出現齟齬。在對華和對俄關係方面,拜登政府同樣沒能改變局面,國內種種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有些甚至更加糟糕。美國的全球戰略出了什麼問題?
新加坡前外交官馬凱碩在他的新書《中國的選擇:中美博弈與戰略抉擇》中有不少精彩見解,他認為美國對中國的戰略存在諸多問題。筆者的觀察與馬凱碩有相同也有所不同。筆者認為,美國其實並不擅長全球戰略,其唯一相信的就是“實力的平衡”(美國人叫Power Balance)。如今與美國達成任何外交協議很可能都不可靠。如果不發展本國的經濟、國防力量及科學技術,不在外交上採取針鋒相對的態度,想通過讓步、示弱就能換取美國的見好就收,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說美國沒有真正的全球戰略?
首先,美國有擴張的目標,但從來不考慮戰略,一個很大的原因在於它崛起前沒有碰到過真正的對手。從地緣政治來看,美國有著非常得天獨厚的優勢。自建國以來,美國周邊從未出現過真正強勁的對手。假如美國北邊的鄰國不是加拿大而是俄羅斯,南邊的競爭者不是墨西哥而是中國,美國這套手法有可能維持嗎?美國歷史上曾經的對手英國,因當時主要精力陷於歐洲爭霸,所以沒有足夠的力量來干預北美殖民地的獨立。
就“戰略”而言,美國遠比不上英國的“分而治之”,也比不上俄國彼得大帝尋找東西出海口的高瞻遠矚,因為美國東西出海口是現成的,沒有想這個問題的動力。美國也沒有德國那種夾在大國之間腹背受敵的緊迫,旁邊兩個大洋隔絕了對手。所以,美國看重的只是“實力”,玩的是“實力的平衡”,形象一點說就是“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在美國擁有強大控局能力時,華盛頓還能主導遊戲。但是當其控局能力逐漸衰退時,帶來的結果是不斷製造新的“對手”。美國不少“對手”,都是當年美國扶植用來對付另一個對手的盟友。因為被扶持的國家強大後畢竟都想要獨立自主,不願再受美國控制,於是盟友又變成美國新的更強大的“對手”。以中東為例,無論是伊拉克還是伊朗,包括埃及,都曾有這樣的經歷。為了維持自己的霸權體系,美國和其他國家交往的歷史中,從來沒有“和則兩利”,更多是不對稱的遊戲,逼迫其他國家受它的控制。如何實現這種控制?美國除了用軍事干涉的手段外,更常用的兩個手段是經濟和金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