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我仍然十分熱愛底特律這個包羅萬象的城市:堅韌不拔的精神、悠久的歷史以及強大的生存意志。同時,底特律作為美國的“罪惡之城”也讓我驚詫,它幾乎擁有毒害美國城市的所有弊病:種族矛盾、貪污腐敗、貧窮落後,以及支離破碎的教育制度和效率低下的政府機構。
這就是底特律。但底特律卻又遠不止如此。
在我們一家剛搬到底特律時,我們想找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居住,一個晚上走在路上也不用擔心的地方。結果沒找到。我在紐約的布朗克斯區長大,在七八十年代,“破敗”就是那個地區的代名詞。而在底特律,成排房屋躲藏在木板圍牆之後,廢棄的破爛汽車停在道旁,路邊的空地堆滿了垃圾——這一切讓我們最終決定在郊區居住。
這是我們的損失。因為後來我才漸漸瞭解了這個城市,開始用文字去描述它光輝的歲月、掙扎的年代和堅強的民眾。我開始欣賞複雜並且矛盾的底特律。
我愛底特律莊嚴的建築、宏偉的劇院、市中心的裝飾派藝術的高樓,這一切仿佛讓人瞥見了這座城市的金錢歷史。這些高樓大廈在它們的年代代表了建築藝術的巔峰,而今已逐漸衰落。念及至此,不禁讓人歎息。
我也見到了四五十年代用來隔開黑人與白人居民的伯伍德高牆(the Birwood Wall)。如今這面牆只剩下一小段,牆面被當地居民塗滿了象徵團結的壁畫。
我對海德伯格計劃(Heidelberg Project)也充滿了驚歎,在城市的貧瘠的東區,竟然發展出如此繁盛的藝術中心。那裡的藝術作品利用循環資源和日常用品,往往能夠針砭時事,反映社會經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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