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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6月,郭震遠在俄國莫斯科場。(翻拍照,郭震遠提供) |
在朋友印象中,郭震遠不僅僅是一個有勇氣表達自己的人,還是一個喜歡打擦邊球的“傢夥”。面對這樣的評價,郭震遠說,擦邊球可是算分的哦,這是制勝的一招。讓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卻又說不出什麼,這也是他很多爭論性文章的巧妙之處。1990年4月,他參加國務院辦公廳舉辦的司局級幹部讀書班,結束後寫了一篇讀書心得叫《蘇聯東歐劇變不是社會主義的失敗》。大家一看這個題目都說好,還笑侃說,“這回老郭改邪歸正啦。”他笑笑說,你們看完再說。“哎呀,你這個老郭啊,雖然文章的邏輯無懈可擊,但整一個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啊。”他當時從蘇聯東歐劇變的原因入手,分析這些國家對內、外的政策不是社會主義的政策,從而得出結論,他們的解體崩潰不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失敗,而是非社會主義制度的失敗。這是公開與當時的主流意見唱反調,但卻是“反話正說”。當時國研中心的書記看完就對他說,“哎呀,老郭啊,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有一天,中心管宣傳的同志很緊張地把他拉到門外說,“讓你不交,你偏交,現在交出麻煩來了。”原來下班坐班車,這位同志正巧和機關負責宣傳的同志同一班車,他說,“你們那個老郭又犯自由化了。”他就這麼給扣上了一頂自由化的帽子。但郭震遠卻只是哈哈一笑說,“我早料到了,這算得了什麼呀?”
過了三個月,他在機要室看見了一份中央辦公廳的文件,《國務院機關黨委關於司局級幹部學習班的總結報告》。結果,看著看著,他就樂了。文件裡有一段話提到,有位司局級的幹部密切結合自己的工作談體會很深刻,還引用了他的話。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但他知道,這是一種肯定。他拿著就跑去找他們的書記說,“你看看,這是不是要給我平反啊?”他們的書記說,“我早看過了,平反平什麼呀?誰給你扣帽子了。老郭啊,你又過了一關,就別再折騰了好嗎?”
五、把握大趨勢 郭老傳授研究真經
有好朋友和郭震遠開玩笑說,“你啊,就是一位寫摺子的教授。”然而,這種內心深處對國家發展、國際地位和影響力提高的使命感所帶給他的研究成就感和滿足感,也許只有他自己最能體會其中的滋味。回顧這漫長的研究路,郭震遠說,做研究的人無名無利,要坐得住冷板凳。除了自身要很刻苦外,恐怕還要有點天賦和悟性。
他說,研究國際問題需要哲學思維。一個優秀的戰略家一定是一個優秀的哲學家,否則他成不了優秀的戰略家。但是一個優秀的哲學家不一定是一個優秀的戰略家。郭震遠說,高中時他因好奇,讀了恩格斯的《自然辯證法》,從此對哲學產生了興趣,至今保持了幾十年。1964年大三時,他被捲入了對“合二而一”論的批判。他認為“合二而一”是世界萬物存在的基礎和狀態,“一分為二”是事物發展變化的內部原因和動力,二者統一於客觀世界,而不是對立的。因此他反對只講“一分為二”,而批判“合二為一”。這在當時,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為此,他被整了“黑材料”。幾十年來來,他一直堅持這一認識,而且越來越堅定、深刻。在他關於國際問題、台灣問題的研究中,這一認識有充分表現。他說,他堅定地支持中國的和平發展、建設和諧世界和建立新型“大國關係”,以及中國的和平統一、兩岸關係和平發展,不僅基於對國家、民族利益的深入認識,而且受到自己一貫哲學思考的深刻影響。作為一位資深的國際問題和台灣問題研究專家,他有一套自己的研究方法。簡單而言,要把握三大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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