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德國的獨特,是因為它成熟而穩定的政治運轉,嚴格遵循法律的政治機構,以及強大的經濟實力。
我刻意把德國經濟優勢羅列在最後,是因為在東西德統一以前,經濟繁榮和堅如磐石的貨幣匯率已然是德國人最引以為豪的資本,然而政治上,在當時地緣政治的格局下,合併後德國的前景並不明朗——它只是一個年輕、新興的民主國家。但是現在二十年過去,不得不說德國在民主政治上的厚積薄發,不遜於當年戰後的“經濟奇跡”。
毋庸置疑,德國是當下歐洲最強大的經濟體,工業和出口在歐洲獨領風騷,更令德國人自豪的是他們坐擁5.3%的低失業率,在歐元區國家中僅高過奧地利。但是,新一屆政府仍然面臨嚴峻的經濟挑戰,德國經濟長期穩定的增長(1.25%的年增長率)來源於長年在公共基礎設施上的投資(公路和鐵路),還有股票等私人投資。相比之下,服務業的整體表現欠佳,須引入更多的競爭拉動發展。此外,隨著戰後“嬰兒潮”出生的那代人即將步入退休,再加上外來移民的引進不足,市場將面臨勞動力短缺的挑戰。
在政治上,自從東西德統一以後,德國已成長為世界民主國家的典範,政府穩定且權力制衡。我敢打一個賭,在明年五月歐盟議會的選舉中,反對歐盟以及新移民的民粹主義政黨將迎來自1979年歐盟直接普選以來最好的時代,這個趨勢將在法國、希臘、匈牙利、意大利、荷蘭以及英國顯現得相當明顯,但是在德國卻不會,因為德國的反歐盟和極右翼組織都不成規模,以歐洲的標準來看,德國的非主流黨派“海盜黨”和“反歐元黨”的規模實在不足掛齒,儘管在繁瑣的選舉程式中,他們能在政府內閣的組成上能起到一些微弱的作用。
“極左”和“極右”的空缺並沒有讓德國執政黨權力膨脹,相反,德國具有美國式的聯邦制度,16個聯邦州享有高度自治權,輔以立法和司法機構的高效運作,政府的行政權受到完美地制衡和約束。因此從整體上說,德國不能對歐盟區內突發的金融危機做出及時反應,是因為政策頒佈受制於議會兩院,公共輿論以及司法機關等多方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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