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咏駿用“critical citizen”來形容現在香港大學院校培養出來的年輕人,“他們高知識、高裝備,搞出來的東西比普通人更厲害,更好玩”。面對著這些年輕人的政治訴求,洪錦鉉指出政府不應該像教訓小孩一樣對待他們。“不能說你這個語言是民粹的、不理性的,就不願意認真聽。(政府)必須要聽,思考為什麼會有這一種想法,而不是用另一種聲音蓋過,要求你一定要聽我的。就像是父親如果一直教訓孩子,不要這樣不要那樣,孩子就會越教訓越遠”,他建議一定要先把年輕人的情緒靜下來,否則是“硬撞墻”。
束沐建議,無論是香港內部的政策制定,還是在香港與內地事務方面,讓香港青年有一個制度性的管道來表達訴求和隱憂,“單純強調傾聽的話,有些年輕人可能認為地位不平等,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年輕人無處表達訴求,才會訴諸激進主張。
檢討教育政策 齊呼籲促進青年向上流動
重新聚焦問題本質,把在座的各位青年學者重新拉回到新的共識框架中。很快,隨著圍繞香港青年問題屬性與香港青年參政的討論逐漸深入,前兩項共識初具雛形。
此時,論壇上半場被熱烈討論的教育問題,再度被擺上了檯面。朱岩和李浩然都發現,香港本地教育所培養出的人才結構,面臨著與現實就業需求嚴重不匹配的局面,出現了“有人無工作,有工無人作”的尷尬窘境。李浩然還指出,無論是香港政府還是企業雇主對年輕人繼續教育的支持太少,他舉例,政府目前提供了每人一萬元的進修補貼,開放給初入職場的年輕人申請,但一方面,他認為政府目前投入太少,完全可以加大金額,“讓一部分工作的人去學院進修、學習新的技能,其實這些錢不浪費的,也很有效果”;另一方面,他認為年輕雇員目前壓力太大,每天晚上九十點才下班,根本沒有提升視野的空間,所以雇主也有責任鼓勵年輕職員參加繼續教育。
香港年輕人的壓力,引發了在座學者的共鳴。鄧咏駿指出,不像上一代人還有投資、股票等資產,年輕人的收入都來自於勞動,“他們永遠是分配最少的一群,怎麼給他們合理的待遇,是需要思考的”,他還表示,香港面對的這個困難很快就是整個中國面對的困難。陳志豪也發現,香港年輕人逐漸捲入了“資本賭博”的漩渦之中,“以我自己為例,如果我不買房子,我看著周圍房價在漲,我的現金購買力也越來越低,如果去買股票投資,我又要面對風險”,他認為,現在整個香港社會都受到資本壓迫,“你投資有風險,你不投資就會虧本,所有人都去參與資本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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