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們可以看到香港社會有很多的怪現象:比如明明是絕大多數人希望儘快興建香港高鉄,但是這種大多數的聲音卻沒有小眾反對的聲音大;又比如明明是絕大多數人希望維護特區與中央的良好關係以便為香港的長期穩定發展創造必須的政治環境,但是這種希望遠不如極少數反對派政客發出的噪音更受關注。如此等等。
香港是一個高度自由的社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原本並不奇怪。但是從某個角度講,香港社會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民主的社會,因為長期以來主體民眾的訴求,難以得到輿論的呼應,反而是小眾掌握了很多事件的話語權,令社會主體的聲音淹沒在小眾的鼓噪聲中。真正的民主,當然是以佔民眾主體的群體的意願為依歸,但是在香港,雖然不是所有的時候,至少是很多的時候,小眾的意願通過輿論的充氣式擴張,實現了對主體意願的覆蓋。
香港社會這種憂患意識高度個體化,社會卻又缺乏凝聚個體憂患形成主體憂患意識的能力,是十分值得擔憂的社會特徵。香港這些年來常常表現為“議而不決、決而不行”,其實就是這種社會特徵的一個現實反照。而這種社會特徵,也就導致了香港屢屢受“驚”於內地的重大發展事件,儘管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是卻難以凝聚憂患成為社會共識,也就無法促成香港社會的真正覺“醒”。
應該說,上海拍板興建規模遠大於香港的迪斯尼樂園,又讓香港社會“驚”了一囘,我們更希望香港社會能夠由“驚”而“醒”,能夠充分意識到香港社會再也不是那個曾經遙遙領先於內地的經濟體,必須充分認識自己的不足,將原本高度個體化的憂慮凝聚成集體的憂患意識,並形成促進發展的動力,通過強化香港的競爭力拓展更大的生存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