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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彬彬:我們想讓她們自己站出來

http://www.CRNTT.com   2014-03-17 13:15:26  


 
又是一次改名的事兒

  南方周末: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說話?

  宋彬彬:我去美國留學,一下飛機消息就跟著來了,尤其是華語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宋要武”怎麼怎麼。我那時候就天天哭啊哭啊。我老公靳劍生跟我說:別怕,只要咱們問心無愧,心裡就是平靜的。他們愛說什麼就說去。你說你冤,“文革”死了那麼多人,人家哪家不比你冤?他們跟誰哭去?我就被說服了。

  一直到2002年,我美國朋友告訴我,現在出了一本書,提到了“宋要武”。這本書是在美國和歐洲所有大學和圖書館裡都有的參考書,是本嚴肅的學術著作。作序的蘇珊·布魯奈爾是法國一個很有名的性別學者,她專門挑了其中一篇文章為分析對象,在序裡明確說宋要武是紅衛兵負責人,“八五”那天打死了校長,然後“八一八”上了天安門,她爸爸就得到了提升,成為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我的美國朋友正好認識那篇文章的作者艾米麗,問她,你去調查過沒有?她承認說沒有調查,就是相信了王友琴的文章。按美國朋友的話說,是很吸引眼球的。很多學者都憤怒了,說這跟小報不一樣,這是很嚴肅的學術著作。這時我才感到,我不出來說話不行了。

  2002年,靳劍生找劉進,希望聯繫實驗中學,再出一個證明,證明我沒有打人。我們說話不管用,讓學校來說。這事後來也沒辦成。第二年我回國了,就打電話給劉進,要弄清一些事情,我們就一起開始調查了。

  南方周末:後來為“宋要武”這個名字你做過調查?

  宋彬彬:是我先生做的。他1989年回國創業以後,開始就他覺得幾個比較重要的疑點調查,一個是“宋要武”那篇署名文章是誰編出來的,他去光明日報找了一圈,問了好多人,包括總編輯穆欣。查到最後人家告訴他說:是實習記者寫的,不知道是誰。查不下去了。

  另一個是我改名字的問題。他信得過我,知道我沒改名叫宋要武,改名叫宋岩了,但要有證據,想查當年的戶口。結果人家告訴他,當時沒有電子錄入,都是紙檔案。你得開介紹信,這個很難開;你開到了也查不到。這麼多東西這麼多年,都堆在北京市公安局的倉庫裡,還有沒有都不知道。有可能你翻了十幾年都翻不到那張紙。也查不下去了。

  南方周末:你不出來說話,是否有別的擔心?

  宋彬彬:我最怕的就是,我只要一摻合,人家就容易受牽連。所有介入我這事的人都要挨罵,像馮敬蘭,她當初寫《請放開宋彬彬》的時候,我們根本不認識。這麼多年她被網上罵得狗血噴頭。我們班有個同學,跟我同學六年,很了解我,曾寫了篇《818的紅衛兵們》替我分辯,被罵得一塌糊塗。同學們歲數都大了,都想過一個安逸晚年,結果……

  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會發生。你看我們班的公共博客,原先大家都發言,氣氛那麼好,現在因為我而徹底死了,各種人在上面亂罵。實際上還是要用我這個符號做文章。他們說的是“宋要武”,不是我這個人。當然我承擔了這個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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