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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智庫:拜登國家安全戰略探析 | |
http://www.CRNTT.com 2023-01-14 00:02:47 |
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對待國際規則的立場差異源於兩者對於內政與外交關係的不同理解。特朗普著重關注外交政策的國內根源,認為一個在國內安全、繁榮和自由的美國,才是一個有實力、信心和意志去領導國外的美國。③因而,特朗普以是否有利於美國為標準重塑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忽視外交對國內的促進作用,對二戰後美國所倡導的自由國際主義大戰略形成了近乎顛覆式的衝擊。④拜登則認為內政與外交之間相互關聯,主張打破內外政策分界線,在強調外交政策始於國內的同時,肯定國際秩序對國內繁榮和安全的影響。如《戰略》中所述:“為了促進國內的共同繁榮,維護全體美國人的權利,我們必須積極塑造符合我們利益及價值觀的國際秩序,在一個競爭激烈的世界中,其他大國採取強制或不公平的做法將使其獲得優於美國及其盟國的優勢。”正因如此,拜登政府的國家安全戰略更加重視國際機制和規則在大國競爭中的作用。 第二,更為重視盟友和夥伴關係。長期以來,聯盟是美國國家安全和對外戰略的主要依托,也是美國維護其全球霸權的重要工具。但在特朗普執政期間,在“美國優先”理念的影響下,特朗普認為盟友在安全和經貿議題上“搭美國便車”,以貿易戰、威脅退出聯盟等“極限施壓”策略要求盟友分擔更多責任,拒絕美國單向的義務和承諾,加劇了美國核心盟友的離心傾向和自主性。⑤相比之下,拜登政府尤為強調聯盟的重要性,認為聯盟可以分擔美國的責任,有助於美國提高全球投射能力和遏制主要競爭對手,服務美國霸權護持的戰略目標。如《戰略》所述“世界各地的聯盟和夥伴關係是美國最重要的戰略資產,是促進國際和平與穩定不可或缺的因素”。⑥ 拜登政府的聯盟戰略服務於美國總體國家安全戰略,以遏制中國為主要目標,具有模塊化和復合性的雙重特徵。就模塊化而言,美國把“中國挑戰”劃分為安全、經濟、意識形態和科技四大模塊,分別針對四個模塊組建聯盟。⑦在安全領域,除了雙邊同盟關係外,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印太四方”和“奧庫斯”是其主要戰略部署。在經濟領域,“印太經濟框架”、“全球投資和基礎設施夥伴關係”倡議、“美洲經濟繁榮夥伴關係”是美國以小多邊主義重塑全球多邊機制的具體體現。在意識形態領域,美國積極打造“民主國家聯盟”、發表新版“大西洋憲章”。在科技領域,美國—歐盟貿易委員會、“芯片四方聯盟”、美日澳半導體聯盟是美國對華科技競爭與封鎖的主要載體。這些聯盟相互嵌套,呈現高度復合型特徵。在結構上,美國構建的聯盟結構呈網格狀分布,同一聯盟內部又存在多個小多邊和雙邊聯盟;在內容上,聯盟橫跨傳統安全和非傳統安全兩大議題,比如,在四方安全對話機制不僅涉及軍事合作,也涵蓋了技術、經貿、氣候變化等多個非傳統安全議題;在成員上,為了最大限度地擴大遏華“朋友圈”,美國構築的聯盟不僅包括“志同道合”的核心盟友和夥伴,也涵蓋了非民主國家,甚至是企業、非營利組織等非國家行為體。⑧ 其三,更為突出價值觀色彩。價值觀和意識形態是美國軟實力的集中體現,也是美國鞏固聯盟、維護全球霸權的重要工具。儘管價值觀因素在美國歷屆政府安全戰略中的地位與作用時強時弱,但始終貫穿其中。特朗普政府時期,美國秉持“有原則的現實主義”,偏重物質因素,強調以成本—收益原則來評估外交政策的得失。這種典型的商人觀念不僅疏遠了盟友,也極大地損害了美國的聲譽和國際影響力。作為資深民主黨人士,拜登尤為重視價值觀和意識形態的重要性。在《戰略》中,民主、自由、價值觀這三個與意識形態相關的詞彙被提及182次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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