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擔道 江蘇徐州 職員
重慶一則新聞，成華區菽香裡二巷22號四幢發生大火。一個婆婆拄著拐杖回來了。她衝進人群哭喊著“我家老頭還在樓上，你們快救他呀！”她要往裡面衝，鄰居們趕緊攔住她，她揮舞拐杖大吼：“攔我做啥子？我要去救他！”
癱瘓在家的76歲黎大爺最終被大火困住。在得知黎大爺醫治無效，死亡的消息，周圍圍觀的人，竟然歡呼起來，甚至還有人鼓掌。後來記者才在了解中得知，死者黎大爺和74歲的沈太婆，至今沒有領證，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多少年。他們膝下都沒子女，也沒有親戚來往。從2000年開始，兩個人不再用水電和煤氣，燒火到街上去拾垃圾，用水去樓下的公用廁所內提，照明改作蠟燭。每次做飯煙熏火燎的，尤其燒焦的那些塑料的焦臭味，更是讓周圍的鄰居一年到頭都不敢開窗。雖然居委會甚至派出所的都曾過來，試圖說服老人不要再屋內生火。但滿屋的垃圾，卻拒人於千里之外。
2002年大家都集資，給老人家單戶表，免費讓兩位老人用水電，但兩個固執的老人，卻抵制大家的愛心，依然保持著以往的生活方式，既不用水也不用電，當記者問婆婆為什麼不用水呢。老人的回答讓人驚訝：他們（鄰居）在水中下毒。可見老人與周鄰，彼此的不信任與隔閡，已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當記者問婆婆，當初停用水電煤的原因時？婆婆的解釋：她們除了低保，沒有其他收入，撿垃圾可以貼補生活減少開支；因出不起錢，幹脆斷了水電氣，要用水就去樓下公廁，一天提一兩桶。採訪中，婆婆突然抬起手腕，拉起袖子。記者看到一塊老式女表。“這是老頭子送給我的。”婆婆很動情地說，已經20年了，一直戴著，還走得很好。老人家的這段話，讓左擔道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雖然老人的話語那麼的淡定，但筆者還是從老人無意識的行為中，讀到了那種懷念和留戀。這種苦，作為老人或許永遠不會表現在臉面，但這種苦更沒有人可以感受其心中的凄酸。人畢竟是情感動物。
所謂年老討人嫌，甚至於自己的兒女。而這對怪老人，因為沒錢斷水斷電斷煤。後來因為燒柴與鄰居搞僵，鄰居實在受不了，才集資免費讓老人用水電，也指望此行為，可以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但顯然與大家已經鬧僵的這對老人，或許自尊心作怪，不願意接受他人的施舍，才曲解了大家的這種愛心行為。如今老人已經去了一個，老人或許因為其固執，或許因為自私，或許……但窮困的孤寡老人，他們的心靈該有誰來維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