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3月25日電/《南方日報》報道,前日,“諜戰之父”麥家突然在微博上宣布再也不寫諜戰劇了,“因為再寫等於沒尊嚴。”一句話激起了人們對於諜戰題材創作的廣泛爭議。從2002年“摸著石頭過河”的《誓言無聲》到如今無處不在的諜戰劇,10年間,諜戰題材的文學創作不論是在情節設置上還是在人物塑造上都可以說越寫越精。然而濫竽充數者也越來越多,有些作家為了吸引觀眾眼球不惜劍走偏鋒,炮製出許多荒誕情節。
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在諜戰劇風光無限的背後,是“個人創作”變成“流水線生產”的悲哀,是數量多卻無精品的“怪圈”,是作家們“自砸招牌”的焦慮……在這個市場化程度極高的類型寫作裡,有關諜戰的寫作還能走多久,諜戰劇還能紅多久?南方日報記者採訪了麥家和《誓言無聲》、《黎明之前》等熱播諜戰劇的編劇,共同探討諜戰題材創作的未來。
諜戰劇是在講述“真實的謊言”
《借槍》中熊闊海策反日本人來完成任務;《旗袍》中錢鵬飛“有如神助永遠不死”;《黎明之前》中主角劉新傑總能“神奇”地洗清嫌疑……在麥家等作家看來,有些小的硬傷不可避免,但“有一些確實太不合邏輯了”。
無論是改編自小說還是原創劇本,在“諜戰”的框架內,寫作無疑是困難的。“我和錢濱都沒接觸過這個行業,而且這又是個不可能去體驗生活的行業,全靠資料和想像力,挑戰極大。”如今已成為“諜戰劇專業戶”的四川大學中文系教授易丹這樣形容2000年開始寫作《誓言無聲》的過程,而這部榮獲“飛天獎”最佳編劇的電視劇通常被視為“諜戰劇走紅的開端”。
“寫作諜戰劇本的時候必須查找大量資料或是咨詢專家意見,寫作某個時段要真的去調查研究那個年代的風土人情。”易丹說,嚴肅的態度是諜戰劇作家必須面對的首要問題。而麥家則用自己寫《風語》的經歷現身說法:“我寫作時,無論正史野史都是我的資料來源。只有在認真回顧那個年代的歷史時,才會對那群人感興趣,然後才能挖掘他們身上的傳奇故事。”
真實與虛構是文學的首要命題,對於諜戰作品的寫作來說更加如此。不同於關於生活倫理的作品,大部分讀者或觀眾都沒有做“特工”的經驗,而寫作者需要為他們呈現的是“真實的謊言”。“諜戰作品不可能做到真實,但讓讀者看著可信是我們的創作底線,這就要求必須和市場有一定的差距。”《誓言無聲》的另一位編劇錢濱說,現在“濫竽充數”成為諜戰劇的一大弊病,市場要什麼,編劇給什麼,於是出來的諜戰作品中,“特工”都變成了“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