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博士論文導師是德國藝術學院的院士。今年5月份,艾未未在中國被拘之後,教授有一天忽然在課堂上和我們透露:“學院院長緊急召開會議,討論艾未未的事情。”幾天後,德國各大媒體就宣布:“艾未未被選為德國藝術學院的院士”。我對我的教授和學院院長都很熟悉,他們對中國當代藝術一無所知,僅僅因為艾未未是個“民主鬥士”,就封他為藝術學院院士,足見西方人對中國藝術的態度:藝術為下,政治為上。
中國當代藝術之所以走上今天這樣迎合西方的道路,和它的成長史有關。上世紀80年代,在中國人一貧如洗,幾乎無人收藏藝術,更無人收藏“當代藝術”的情況下,很多中國當代藝術家是靠西方人生活的。西方外交官和遊客來到中國,參觀藝術家的工作室,隨手拋擲幾十、幾百美元,足以令中國藝術家接錢時激動得“雙手發顫”。
此外,中國藝術的商業化也是西方人牽頭的。中國最早的幾家當代藝術畫廊就是西方人建立的,也是西方人第一次把中國當代藝術品送到蘇富比、佳士得等國際拍賣行拍賣。這樣的歷史,造成即使今天中國本國的藝術購買力大大提高,甚至超過某些西方國家,中國很多當代藝術家仍然沉浸在對西方的幻想中,仍然以被西方人認可為目的。一位對中國非常了解的德國藝術收藏家曾和我說,在他眼裡,中國當代藝術一言以蔽之就是“出口藝術”,也就是說不是為中國本土,也不是為藝術家本人,而純粹是為“出口創匯”而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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