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名潞將中國抽象繪畫歸於“意派”和“極多主義”,應該說這樣的解讀準確地指出了中國抽象繪畫的屬性和特征,但這類“意派”和“極多主義”抽象繪畫是背離真正的抽象藝術的毫無意義的把戲。我堅持認為抽象藝術的本質是“理”而不是“意”,“理”是事物內在的客觀的道理,而“意”是人對事物的主觀判斷。抽象藝術表達的不是主觀的判斷而是客觀的本質。
意大利策展人和批評家奧利瓦從人類學的角度、從道家和禪宗的層面來闡釋中國抽象繪畫,儘管他用“偉大的天朝的抽象”來形容中國抽象繪畫,但我們知道西方人從人類學角度來分析異族文化其本身就帶有居高臨下的種族優越感。
不管是高名潞還是奧利瓦,中外評論家都在論述中將中國抽象繪畫“異類化”,這也從學理上確認了中國抽象繪畫與西方抽象繪畫的本質差異,並證明了中國抽象的“偽抽象”性質。
正如任何西方文化進入中國經過中國人固有的感性主義思維方式的改造,其原有的理性主義品質都會大打折扣,抽象繪畫在中國也發生了變異。中國抽象藝術家“製造”了一種中國式的抽象藝術,而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抽象藝術”是沒有價值的,因為文化的價值和意義是以這種文化能否給人帶來生命質量的提高亦即它在多程度上提高了人的生命質量為衡量標準的,我們沒有看到中國抽象繪畫對中國科學進步的幫助,沒有看到它對中國人生存能力提高的裨益。
抽象藝術是對世界內在本質的揭示,而世界內在本質是客觀的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抽象藝術屬於科學範疇,就像數學、物理學和化學一樣,它是沒有民族差異的。有民族差異的科學就不叫科學,我們不能想象有兩種數學,分別叫做中國數學和西方數學,所以我堅持認為中國式的抽象繪畫不是真正的抽象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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