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0月9日電/“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明澈。有人的眸子像秋,有人的風韵像秋。”讀台灣女作家羅蘭的《秋頌》,不禁讓人欣喜萬分。在她的筆下,秋天是素雅、自然、閑逸的,“澹如秋水,遠如秋山”。秋的美,美在“秋林映著落日”,美在“秋日天宇的閑雲”,美在“純淨的風”和“明澈的水”。
羅蘭一生崇尚淡泊,從這篇《秋頌》中便可讀出她曠達淡然的人生觀。“季節就是季節,代謝就是代謝,生死就是生死,悲歡就是悲歡。無需參預,不必留連。”從季節裡的秋天悟出了生命的規律。秋天是成熟、收獲、充實的季節,而羅蘭看重的更是秋之淡泊,正體現了她從容豁達的生活態度。
郁達夫的《故都的秋》堪稱現代散文的名篇。“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寫出了北國之秋的神韵。他“不遠千里”輾轉到北平,就是“想飽嘗一嘗”“故都的秋味”,可見他對故都是何其眷戀。
相比南方之秋的淺味,故都的秋更淳厚。住“一椽破屋”,晨起,心情愜意地“泡一碗濃茶,向院子一坐”,看看“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一聽“青天下訓鴿的飛聲”,“從槐樹葉底”去細數“一絲一絲漏下來的日光”。還有細膩的槐花鋪地,凄美的秋蟬鳴唱,悠閑的秋雨飄灑,如此閑適美好的秋日,怎能不讓人向往呢?難怪郁達夫發出如此感嘆:“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願意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
在台灣女作家張曉風的筆下,“秋色就不免出場得晚些”。《秋天,秋天》一文中,她通過幾個記憶片斷來描寫秋天。而開篇“滿山的牽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衝擊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勢。”這樣的秋景不免令人神往。在她眼裡,秋天的陽光是“耀眼的白,像錫,像許多發光的金屬”,秋天更是“堅硬明朗的金屬季”,是她深愛的。張曉風對秋心存迷戀、虔誠和敬畏,同時她也希望,生命也是這般,“只有一片安靜純樸的白色,只有成熟生命的深沉與嚴肅,只有夢,像紅楓那樣熱切殷實的夢。”
林語堂覺得春天嬌媚,夏天熱情,冬天寒冷,只有秋天純熟、溫和、穩重。在《秋天的況味》中,他寫道“大概我所愛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時暄氣初消,月正圓,蟹正肥,桂花皎潔。”幽默機智的林語堂,把秋寫得熟練而深遠,凸顯了他從容閑適的生活觀。
史鐵生的秋天是一個沉痛傷懷的季節。《秋天的懷念》一文,他淋漓盡致地揮寫了母愛的偉大。“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爛漫。”而面對這樣美麗富饒的時節,史鐵生卻無限傷痛和懷念。
作家筆下的秋天,多姿多彩,或明澈,或濃郁,或成熟,或傷感,不同的秋天,呈現了不同的人生境遇。
(作者:吳婷;來源:今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