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琴:那當然,街上很快貼大字報說我是蘇聯特務。1967年初就不讓我工作了。我被隔離,造反派讓我交代問題,他說父親6次叛變,至少4次我都知道。我說我不知道,他們就打,打得我牙出血、腰也壞了、小便失禁。後來又把我送到工廠打掃廁所。
文革中我前夫和我離了婚,他後來去了東北,三個孩子也沒人管,那段時間非常痛苦,牽掛父親,也牽掛孩子們。
新京報: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劉愛琴:先是哥哥劉允斌,他和我一起在蘇聯長大,是個特別刻苦的人,也最聽父親的話,一輩子都一門心思做核研究。1967年,他在包頭市北的鐵路上臥軌自殺了。
接著是弟弟允若,文革一開始就被關了,關了8年,整個人生都毀了。出來沒幾年就死在自己獨住的農家小院裡,很慘。
最後是父親,1969年11月,他死後兩三天,有人悄悄告訴我,你父親死了。
新京報:你當時的反應是怎樣的?
劉愛琴:在被子裡哭,也不能太大聲,就一直哭,大概有兩天兩夜。
新京報:對父親最後的印象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