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是來自重慶大足的戒毒人員,四十八歲的她已經是第3次進強戒所。
“我以前在外面想幹什麼幹什麼,沒人能管得了我。才進來的時候我跟幹警對著幹,處處找麻煩。”比如幹警發了藥,她轉身便故意扔在地上,用腳碾碎,還叫著:“您讓我吃,我偏不吃!”
幹警發的藥是醫生根據診斷結果,為每個人制定的治療方案而配的,每天早晚9點各發一次。民警發現劉麗的“小動作”後,每次送藥便端著杯子,一個一個挨著發,看著劉麗咽下去後才離開。
劉麗年紀大了,抵抗力一度下降,小感冒不斷,甚至頻繁發燒,在大隊醫院裡連續輸液。
有一天,她正躺在床上輸液,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只手伸過來貼在她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會,接著,耳邊傳來廖天晴的聲音:“還燒不燒?溫度好像降下來一點。”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讓病中的劉麗一下想到了年邁的母親。自從她得了艾滋病,除了年過七十的老母親敢碰觸她外,平日裡的親戚朋友都開始疏遠她,甚至說話的時候都恨不得隔著“銀河般的距離”,生怕劉麗的唾沫會飛過來傳染到他們。
每個艾滋病戒毒人員剛來的時候,打架、吵架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戒毒人員非常冷漠,彼此之間交流少,還非常的敏感,一個不起眼的歧視動作、一個細微的眼神都有可能戳中她們憤怒的神經,也可能埋葬他們希望的光亮。
“阿嚏!”感冒了的劉麗一時沒忍住,口水唾沫伴隨著鼻腔口腔強大的氣流一起,噴射到了廖天晴的臉上。而此時,廖天晴正在和心情低落的她面對面地聊天。一聲噴嚏過後,世界仿佛凝固了,兩人四目相對,劉麗不敢說話,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劉麗滿以為廖天晴會大發脾氣,然後神情緊張地衝去廁所洗,她甚至做好了準備接受廖天晴的責罵。可是沒有,廖天晴微微嘆了口氣,說到:“把紙遞給我呀。”廖天晴拿紙將臉擦了擦,便繼續著剛才談心的話題。等到她們都睡下後,廖天晴才來到洗手間,用肥皂對面部進行仔細清洗。
真心換真情,幹警們的舉動讓劉麗堅硬的內心逐漸柔軟。她說,現在不會對著幹了,因為舍不得,幹警們都是她的家人,甚至比家人還要親。如今劉麗在這裡按時吃飯,按時睡覺,還會鍛煉身體,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直接找幹警或找醫生。“她們不會歧視我們,比外面好多了。”
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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