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想定中,東面,中國開始為衝出第二島鏈做出謀劃,該島鏈的主要節點在於美國的關島基地和馬里亞納群島。實際上,整個大洋洲都是中國迅速發展的經濟利益所覆蓋的範圍。
不過在南面,是南中國海和印度尼西亞海的複雜海域,主要受控於新加坡、馬來半島和其他菲律賓南部數以千計的島嶼及印度尼西亞群島,中國海軍在這裡的利益存在非常明顯——而且中國到中東及非洲地區的海上交通線大部分都面臨著一定的危險。在這片海域有著激進的伊斯蘭武裝力量、海盜以及印度海軍的崛起,外加馬六甲海峽和龍目島海峽這兩個地理位置上的“瓶頸”所帶來的嚴重海上擁堵。在這片海域還蘊藏著豐富的石油資源。所有這些因素的綜合、機遇、問題,以及它們展現給中國決策者的噩夢,使得印度洋與太平洋交匯的這一地區成為在未來數十年中最為關鍵的海域之一。就像美國海軍在一個世紀之前開赴並控制加勒比海盆地一樣,中國海軍一定會深入這些海域,然後至少與美國一樣成為該海域的主宰者:馬六甲海峽可以被想象為巴拿馬運河,一個通往更遼闊世界的出口。
珠鏈與前沿存在——中國的印度洋戰略
印度洋海嘯救援行動引發了中國高層內部的一場熱烈爭論,內容核心是關於“中國是否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航母”。在中國眼中,未來在這些海域的海軍優勢將會帶來主導權。
當考慮東南亞海域時,人們會立即想到在南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尼的部分島嶼上極端伊斯蘭教武裝分子的發展壯大。對中國來說,他們會帶來美軍勢力的介入。在全球反恐戰爭中,美國特種部隊在菲律賓南部的棉蘭老島建立了一個基地。自1992年菲律賓克拉克空軍基地和蘇比克灣海軍基地關閉後,美軍第一次重返菲律賓。對中國的戰略家們來說,這些都是令人沮喪的消息。一些美國人對於美軍存在的地緣政治影響非常坦率,他們認為這些軍事部署為未來與中國的競爭占據了有利的戰略要地。
在這些擁擠的、狹窄的並且島礁眾多的海域,海盜也潛在地威脅著中國重要的海洋交通線。最近幾年,新加坡、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海軍之間的協作,大大打擊了該海域的海盜活動,因此該海域的海盜活動並不像在印度洋的另一端——亞丁灣那麼猖獗。一位中國的分析家甚至曾擔心,組成印度安達曼-尼科巴群島的244座島嶼可能被來組成一個“金屬鏈”,可徹底封鎖馬六甲海峽的西北入口。這位分析家還進一步推論稱“一旦印度控制印度洋,肯定不會對自己的地位感到滿意,並將不斷尋求擴展其影響,而且其東向戰略尤其對中國將產生衝擊。”最後,這位分析家總結道,“印度有可能是中國最現實的戰略對手。”當然,這可能是來自中國專業學術人員的擔憂之見,完全從理論出發。不過,政策的制定主要在於目的,而且即使這位分析家多多少少對印度的威脅有些誇大,但他的關注表明北京已經把新德里看作是自己面前一個主要的海上力量。
有一種推論認為,中國將在可預見的未來與泰國合作,投資開鑿一條運河,這將為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間的連接提供另一種方式——這一工程項目在規模上與巴拿馬運河相當。對中國而言,克拉運河的重要性可以與京杭大運河相比,它將為中國帶來新的港口設施和石油精煉廠,貨物轉運所需要的倉庫儲存,而且,這將是擴大北京在東南亞影響的平台。此外,距離克拉地峽不遠就是中國海南島,那裡正在興建軍事基地,從這裡中國可以投射海軍和空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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