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下去,美軍調整亞太部署更有應對“混合威脅”、打贏“混合戰爭”的深層考慮,著眼的不僅是地區更是全球。反映在對象上,不僅事實中的朝鮮、傳統意義上的俄羅斯,甚至以日本、印度為代表的各美軍駐在國和拉攏國,都是美國現實和潛在的“打擊”對象。當然,這種“打擊”並不完全是軍事性質的,其樣式、規模、力度、時點上存在較大區別。
比如,通過推動和介入南海問題等地區熱點,美國在亞太地區廣泛製造“中國威脅”輿論,除了讓中國自亂陣腳的意圖外,也包含著使其他聲索國長期處於“熱對抗”中,使另外一些國家長期處於“重焦慮”中,不得不自動捆綁於美國“戰車”的目的。然而對美國來說,無論是針對中國還是其他亞太國家,這種效用都可能是雙重的。如對前者,在沒有把握絕對剝奪中國強大反擊能力的情況下,美國選擇挑釁無異於自制噩夢;對後者,在沒有把握絕對防止“小國綁架大國”的情況下,美國選擇支持無異於自找麻煩。
釣魚島問題恰好是上述兩種情況的綜合:美國既不願為日本利益而輕率向中國“鬧事”,也不願因中國威懾而在日本面前表現缺乏“擔當”,更不願因過度偏向而失去這個能夠同時制衡兩國的難得“砝碼”。問題在於,如果美國總這樣片面追求最大化利益,反而可能兩頭不討巧,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畢竟,任何戰術手段的量變或質變、進攻或防禦、單個目標或多個目標,並不能改變軍事戰略從屬國家戰略的根本,同樣也彌補不了戰略目標過泛和戰略手段受限的缺陷。不論美國亞太駐軍部署如何自我折騰,如果美國政府不能作出正確的戰略決斷的話,它們都將在亞太地區長期陷入無止境的“平衡”,並免不了迎接最終的“西移”。(作者:劉慶——國防大學危機管理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