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蔣介石是一個愛起早床的人,每天天不亮准時到操場跑步,不管天氣如何,日複一日,活動很有規律。決定每天要比校長起得更早,到操場練操,期望能够進入蔣介石的視綫。果然,此計奏效。原來蔣介石早上跑步,操場空無一人,現在突然發現有一個人比他到得還要早,就發問道:“前面是誰?”胡答道:“學生胡宗南!”蔣介石不僅記住了他的名字,而且頗有好感。他調閱了胡宗南案卷,發現這個學生也是一個浙江老鄉,於是特別關照,黃埔軍校畢業後,分配胡宗南到軍校教導團見習,不久就被提升為上尉。同年9月,第二次東征出發前,他又被提升為副營長。北伐戰爭接近尾聲的時候,升任為第一師少將副師長,幾個月後,又升為第一軍第二十二師師長,其受提拔的頻率之高勝過攀雲梯。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湯恩伯了。他進入蔣介石的視綫,與上述兩人有所不同。蔣介石除了從小事觀察識人外,還注重一個人的氣量和才識。湯恩伯被蔣所重用,費了一番周折。與上面兩人相比,湯恩伯雖然也是浙江人,但卻有些不同,他生就一付行伍相。有人曾對後來已得勢的他做過這樣的描述:湯恩伯是個黑頭大漢,身上的服裝,灰的、黃的、連同軍帽皮帶的顔色,總是凑成幾節,暑天坐在汽車裡,總是一只褲腿包著鞋跟,一只褲腿卷上膝蓋,除接見外賓,很少見到他有整潔的時候。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恐怕這些劣習不是後來當了大官後才有的,可能在黃埔軍校也是一個粗人相。實際上,他是個外粗內細,工於心計的人。
湯恩伯出身貧寒,早有投軍之志,但苦於無錢,後來雖然從軍,但因為部隊潰敗,流浪街頭。正在走投無路時,遇到一位同鄉准備東渡扶桑,急需一名保鏢隨同護送,於是他就擔任起這一角色,與這位同鄉一起去日本。在日本明治大學法科主修政治、經濟。但他醉心於軍事,對法科并不感興趣。1925年棄學回國,經留日同學介紹,到當時浙軍第一師師長陳儀那裡求職,湯恩伯毛遂自薦,陳儀一見便接受了他,并出面負責保送和資助他到日本留學。他對陳儀感激不盡,將自己的名字由“克勒”改為“恩伯”,以示奉陳儀為自己的恩師。
在北伐戰爭期間,陳儀歸順了蔣介石,把湯恩伯推薦給蔣。蔣介石見了湯後,覺得湯儀表不凡,隨之命其到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擔任大隊長。湯恩伯雖然是由陳推薦,且又是蔣的同鄉,但由於不是蔣親自選拔的人,所以開始對湯并不太重視。後來陳儀予以點撥,說蔣介石最喜歡《步兵操典》一書,建議他寫文章以引起蔣介石的重視。
湯恩伯早年擅長舞文弄墨,寫文章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當即寫了一篇《步兵中隊操練之研究》,送給蔣介石。
蔣介石看了湯的文章,覺得他是一個人才,但還要考驗考驗。當時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校長是張治中,蔣介石成立教導師的時候,張治中推薦湯擔任教導師的團長,請示蔣介石,卻遭到蔣的拒絕。蔣說湯不會管錢,表示對其能力沒有把握。實際上這是在考驗他,看其反應如何。
幾天之後,蔣介石召見湯恩伯,劈頭就問:“前次文白提你做團長,我不同意,你是否有意見?”湯挺直身體回答道:“軍人自當報效國家,至於個人進退那是委員長的事情,不是我應該問的。”湯恩伯順勢而應,正說到蔣的心坎上,於是越級將他提拔為教導師第一旅旅長。此後,湯青雲直上。
蔣介石除了從小事觀察識人外,還特別注意第一印象和談話,他認為談話可以看出人是否有條理,反應是否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