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視工農革命的肖家璧,其反革命的野心是穩占遂川,稱威井岡,因此對秋收起義部隊轉兵井岡山大為恐慌。肖派人探明工農革命軍於茅坪安家,設立了後方留守處和醫院,便無時不在謀劃消滅這支共產黨武裝的陰謀。10月中旬,工農革命軍主力700餘人由毛澤東率領輕裝行動,沿酃縣、遂川邊境進行游擊活動,一則熟悉湘贛邊界的地形,二則在民衆中擴大政治影響。10月23日,部隊由酃縣的水口進入遂川大汾。黃昏之際,工農革命軍快入村口,在一道山腳遇到肖家璧靖衛團500餘人槍的襲擊。靖匪的戰鬥力有限,未能給部隊造成大的傷亡,但這一搗卻把隊伍衝得分成兩段。張子清的第三營從旁邊衝走,一氣急行了數裡,當晚不辯方向,岔向湖南樓東方向而去,離遂川越走越遠。
工農革命軍的另一路只是第一營的第一連,因為另兩個連在酃縣水口時由宛希先帶領擾襲茶陵縣城去了。而這僅有的1個連,也被衝散不少,只剩下五六十人攏在一起。毛澤東和官兵們沒有想到,上到井岡山還打了敗仗,衆人心頭沉重,心情一片晦暗。一天來的行軍和征戰,早已使大家饑腸轆轆了。忽然,大家聽到毛委員的聲音:“休息了一會兒,應該走了。”衆人抬頭望見毛澤東已經站起身,目光炯炯,聲音中蘊含著一種熱情:“大家來站隊,我站第一名。曾連長,你喊口令!”連長曾士峨聽到這裡,頓時振作,組織剩餘的官兵們站隊集合。
毛澤東的舉動,倏然給了這些官兵一種神奇的精神鼓舞,原先籠罩心頭的悲觀氣氛一掃而光。這是毛澤東引兵井岡山以來遇到的最嚴重危機,當時,他的身邊只剩下五六十人了。然而他表現出來的臨危不亂、愈挫愈奮的堅韌精神,是在場官兵們終生難忘的。
毛澤東對這次遭襲是銘心刻骨的。第二天他了解到昨日襲擊工農革命軍的是肖家璧靖衛團,忿忿說道:“肖家璧真是可惡,這時候趁虛打劫,工農革命軍差一點毀在他手裡,看來我們要在井岡山立腳扎根,得提防這條惡狗!”
肖家璧的確是危害革命的國民黨惡犬。1928年2月,贛敵第八十一團占據遂川縣城,肖匪與敵軍緊緊勾結,協助推行“經濟封鎖、軍事進攻,政治分化”三者並進的行動,指揮靖衛團對紅色區域實行殘酷的燒殺搶掠。“石頭要過刀,茅厠要過火,人要換種”的反動口號,就是肖匪最早提出來的。遂川縣赤衛大隊大隊長王次楱的母親郭永秀被肖匪抓到,肖家璧親自加以刑訊,將王母打得皮開肉綻,又用刀子在她身上割劃一道道血口,丟進石灰桶裡,然後拉出來關進水牢。結果,王母全身的皮肉脫落,只剩下骨架致死。肖家璧還派出暗探四處打探,將曾任中共遂川縣委書記、後為湘贛邊界特委副書記陳正人的母親張龍秀抓到,親自手持殺豬刀將陳母一塊塊割肉,活活剮死。肖家璧喪心病狂地摧殘王母、陳母的暴行,駭人聽聞,亦為毛澤東所知。 1928年5月下旬,毛澤東與朱德計議,指派紅4軍28團第二營前往遂川,由該縣赤衛大隊配合剿擊肖家璧靖衛團。肖匪聞訊後帶隊開進山裡,躲避紅軍的打擊。待紅軍開走,肖匪又率部出山,擾亂紅色區域。
肖家璧無時不在窺測機會,企圖算計朱毛紅軍。1928年9月下旬,紅4軍大隊從桂東回師井岡山,肖匪派人偵探到紅軍已從湯湖、左安開來,預計3天內到達遂川縣城,便派人馳馬南康縣唐江鎮,向贛南劉士毅第七師報信。劉師派出兩個團連夜出發,趕在紅軍前頭到達遂川縣城,與肖匪靖衛團在天子地山上設下埋伏。敵軍的行動幸被遂川縣赤衛大隊偵知,派出幾撥兒人分頭尋找紅軍報信。得知敵情的紅軍決定將計就計,以1個營從城外開進城內,又從城裡開出,周而複始地走了1個半鐘頭,以迷惑敵人。敵軍以為紅軍大隊進了城,從天子地山上殺下來,卻不料在背後受到紅軍的突襲。敵人伏擊紅軍不成反被紅軍擊敗。此役雖然以紅軍獲勝告終,但肖家璧勾結敵人企圖伏擊紅軍的行徑,為毛澤東、朱德所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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