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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如皋91歲的周粉英通過家人得知南京惟一公開身份的“慰安婦”雷桂英去世的消息後,才願意公開自己曾被日軍強征為“慰安婦”的事實。 |
6月30日,美國眾議院通過了“譴責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強征亞洲其他國家和地區婦女充當日軍‘慰安婦’”的決議案。
從今年年初在美國就湧起一波又一波的“慰安婦”問題,終於在經過7個多月的角逐後有了一個不錯的結局。其間,“慰安婦”的悲苦求告,政客的出爾反爾,利益驅動下的交換與妥協,揭露與掩蓋,正義與罪惡,人性與獸性,一一展現。
這僅僅是一個序幕。美國眾議院的決議並不具有強制約束力,而且“慰安婦”們逐漸衰老,一個一個地死去,但這黑暗的歷史一頁並不能輕易翻過。
●13年努力提案終獲通過
6月26日下午,美國國會眾議院外交委員會舉行對美國眾議院議員麥克•本田的關於“慰安婦”問題議案的投票表決。外交委員會主席蘭托斯的兩側分別坐著27名民主黨議員和23名共和黨議員。
本田並不是第一個提出“慰安婦”問題議案的人,從1994年開始,一屆又一屆的國會議員,一次又一次地試圖通過美國國會達到譴責日本戰爭犯罪。一直在後面推動的世界抗日戰爭史實維護聯合會(以下簡稱“史維會”)常務副會長丁元說,儘管付出了眾多努力,但從1994到1998年期間,決議案幾乎過不了小組審核這一關。
去年10月由民主黨眾議員萊恩•埃文斯和共和黨眾議員克利斯多弗•史密斯向國會提交的議案,是在本田議案之前走得最遠的一次,議案得到了38名眾議員的聯署,但議案最終擱淺。日本利用已退休的共和黨議長成功遊說。對議案裏對日本二戰期間“反人類罪”的指控,眾議院給說,美國國會立法不應該涉及外國戰爭賠償問題。
記者瞭解到:如果議案獲美國國會眾議院表決通過,必須要經過以下程序:首先決議案要在亞洲太平洋委員會表決通過,然後到眾議院外交委員會表決通過,然後再到全院進行表決,這是至少要經過的三關,地方——專門委員會——全院會議通過。
美國眾議院的議員任期是兩年,在這個期間,將有無數的議案會提出來討論,但到了任期結束時,就要由新的議員重新提起議案。2007年,本田議員新出任美國眾議院議員。
本田的出現,給事情帶來了轉機。
對於為什麼是本田眾議員,史維會常務副會長丁元說:“剛巧本田是史維會眾多成員的選區的眾議員,我們相識近二十年之久,找他提出議案,是他本分工作。”
具有戲劇性的是,麥克•本田是一位日裔眾議員,長著一張日本人的臉。5月12日,美國《紐約時報》發表了一個版面的對本田的訪問,提出了一個普遍引起關注的問題:“一個長著日本人臉孔的人,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議案”?本田的回答是:我可以是一個黑人的臉,白人的臉,棕色人的人,我可以是印度人,墨西哥人,我做這件事和我是什麼人沒有什麼關係,這是一個全球的人權問題。
“亞裔美國選民”看中本田的是,他曾經在美國成功地為二戰期間被美國隔離關押在集中營中的日裔爭取到了道歉和賠償,戰爭期間,因為美國和日本是交戰國,在美國的日裔都被隔離關押,在集中營裏他的父母幹著很繁重的勞動。他讓美國政府在幾十年後對他的父母說:我們錯了,對不起。
本田對記者說,他對於“慰安婦”的關注正是來自于二戰期間他和他的父母被關在美國集中營裏的經歷:“那裏的經歷告訴我,如果一個政府犯了錯誤的話,那麼他們必須要道歉”。
而做教師的經歷,讓本田覺得面對學生不能將正確的歷史告訴他們的時候,有一種“有罪感”,因此,當本田接觸到亞裔美國人的訴求時,雙方一拍即合。
“我是在幫助日本”,對於指責,他回答說,“如果日本想成為這個世界的領袖,那麼首先應該先獲得自己鄰居的信任和肯定。”
或許可以用“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來概括持續了7年的努力。“我們開始並不十分瞭解美國的立法制度,走了很多彎路,犯了一些錯誤。”丁元說。
“1994年第一次美國國會議案形成,它包括了要求日本對於侵華暴行(南京大屠殺,生化戰,“慰安婦”,強迫奴工)及虐待盟軍戰俘等罪行提出國家級道歉(即非個人口頭道歉)。目地是想借東風,用二戰盟國美國和盟國戰俘來爭取美國國會的支持,對日本施壓力。但錯誤正在於過於貪大”。
而之所以選擇“慰安婦”問題作為突破口,是因為針對女性的犯罪更容易引起世人的注目和同情。“‘慰安婦’只是對她們一個委婉的叫法,而有人叫她們為‘性奴隸’,美國CBS的報道這樣向美國人講‘半個世紀後還在繼續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