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披露的情況看,由於中國的證券公司基本上沒有海外投資,導致國外投行陷入危機的因素在國內目前不存在,因此中國的證券公司在這次危機中不會受到直接衝擊。中國人壽、中國平安、中國太保等國內主要保險公司都沒有投資雷曼、美林或AIG的相關債券和金融產品。由於國內保險公司在海外投資的直接投資和間接投資規模較小,因而受國際金融風暴的影響也相對較小。目前進入中國市場的外資保險公司已達幾十家,但其所占的市場份額不足10%,對境外金融風險的傳導很弱,不會對中國保險業造成重大影響。 交通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連平指出,“中資金融機構受雷曼兄弟破產事件的直接影響比較有限。目前為止,已披露持有情況的幾家中資金融機構共持有雷曼兄弟債券7億美元左右,對各家銀行的盈利影響相對有限。而這些債券也未必會完全損失,還要看雷曼兄弟資產的處置情況。”
今年以來,中國經濟增長雖有所回落,但經濟發展的基本面沒有改變,繼續朝著宏觀調控的預期方向發展,中國金融業的穩定發展有著豐腴的“土壤”。近年來,金融改革發展取得重大進展,國有商業銀行股份制改革成效明顯,中小金融機構經營機制不斷完善,各類金融機構盈利能力和抗風險能力提高,中國金融業的穩定發展有著強健的“體質”。
過去兩年,銀行監管部門不斷對銀行業進行風險提示,並適時提高住房按揭貸款首付比例,加上商業銀行放貸比較謹慎,因此,與美國次貸相比,中國房貸的資產質量要高得多。資料顯示,今年上半年,國內最大商業銀行——中國工商銀行房地產開發貸款和個人按揭貸款的不良率分別僅為1.84%和0.74%。可以說,中國金融業的穩定發展有著正確的“推力”。
雖然中國金融業在這場危機中算是“躲過一劫”,但應從中吸取教訓、得到啓示。要客觀認識金融創新的作用和風險。資產證券化等金融創新可以使信用風險流動起來,在市場上進行分散和轉移,但不能從根本上消除風險。事實上,參與者的擴大使監管更為複雜,鏈條的延伸反而增加了脆弱性。對外經貿大學金融學院副院長丁志傑指出,“對待金融創新,我們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盲目迷信。”
這場危機表明,政府在金融改革發展中應發揮重要作用,比如金融監管、金融救助、維護市場信心等。有專家認為,美聯儲在危機中的錯不在於救助,而在於此前放鬆監管、助長泡沫。當今時代,隨著國際金融市場日趨一體化,金融風險的傳播更為迅速、廣泛。中國在擴大開放的進程中要注意防範金融危機的傳染。
美國的評論文章認為,美國這場金融危機爆發的核心原因是“負債”。“負債”製造美國的房地產泡沫,並將在未來數年束縛美國政府的手腳。從根本上說,美國的家庭、企業和銀行已經花掉了他們未來的收益。這些債務透支了未來的資源,卻沒有為將來的經濟增長打下基礎。美國的學校、公路、機場以及醫療系統和能源政策等都非常需要錢,然而卻苦於沒有足够的資金來做這些事。尤其是隨著即將到來的醫療費用的“激增”,美國的聯邦預算赤字將最終擴大到令外國投資者“害怕”的地步,屆時這些投資者將轉而尋找“更安全”的國家進行放貸。美國陷入嚴重信貸危機,中國等亞洲市場充當救星,為美國市場提供流動性讓美國經濟免於崩潰。美林國際經濟部主管帕泰利斯說:“全球經濟的角色異乎尋常地反轉了。我們需要一個新金融秩序,而我們在今次危機中很可能得到一個(新金融秩序),是個副作用。”
世銀行長佐利克甚至提出,希望另一組國家取代西方工業國在世銀及IMF的主導地位。發展中國家並非免疫於金融海嘯,MSCI新興市場指數上周下挫21%,但中國、印度和俄羅斯等國儲備充足,對美國次貸市場涉及程度也較少。中國明年國內生產總值預測僅被稍微調低至9.5%,印度銀行業所受影響也不嚴重。俄羅斯在1998年盧布崩塌下政府破產,被迫接受國際拯救方案,但10年後的今日,靠石油大賺美元的俄國正考慮拯救曾是最富有西方國家之一的冰島。《金融時報》專欄作家斯蒂芬斯說:“過去逾20年,歐美輕易在經濟、政治和文化上實施霸權,那個時代正在終結。”
在在表明,如今的全球經濟似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西方經濟,中國、印度等新的經濟體和西方經濟還不能說是完全拴在一條船上。從整體來講,亞洲經濟和新興國家的經濟還是比較看好的,並沒有從根本上或者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這次美國包括西方金融危機的影響。
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發表聲明說,世界金融系統存在嚴重漏洞,國際社會應考慮對其進行“深入和系統的改革”。看來,由西方發達國家主導全球經濟以及單一美元作為世界貨幣結算的時代,似乎值得深入地探究,如何構建公平合理而又安全的世界經濟運作體系,相信是這場危機過後十分重大的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