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問題的發生到解決,由於缺少了領導者的角色,它內耗的時間可能最長;由於必須各種利益者自己打出個局面,它的成本也增加。
——由於領導者不領導,而要人民自己打出方向,這種方向自然雞零狗碎、相互矛盾,社會的整體性更加消失;由於看不到領導者角色,整個政府處於被動,於是“停停走走的政治”(stop and go politics)遂告出現,就國家職能而言,這也是一種“政治停滯”(political stagnation),或稱“政治癱瘓”。
——當政治人物畏於選邊和領導,政治人物讓人失望的速度也加速,也更加容易朝生暮死,快速代謝。
這種形態的社會及政治,學者們後來將它稱為“過多之主義”(hyperpluralism),也有學者將它歸為“民主超載”(overloading democracy),意思是說當一個社會的異質性大過民主架構所能承擔的程度,就會出現上述亂象。對於這個解釋,我倒不能同意。
而一九六○和七○兩個世代的亂象,最後還是解決了。解決者乃是英國的柴契爾和美國的雷根。柴契爾之所以被人稱為“鐵娘子”,乃是她保守,但卻有膽識而強硬,有極高含鐵量,這也是有些學者將她歸為“威權政治”的原因;而雷根也硬,硬得比較溫和柔軟。在整備秩序上,英美的工黨和民主黨是差了一點。
因此,台灣的“選舉年效應”並非獨一無二,外國早有了先例。由這些先例倒是提醒了人們,政治不能是短線的,只顧選票,只想討好選民的遊戲,只顧選票而不為不敢為,最後會讓選民受害,他們屆時就撤走選票。
至於討好選民的諂媚政治就更難了。討好選民最後經常反而是失去所有選民的歡心而被鄙棄。西方的古典民主,強調政治人物的領導性格,以及說服國民的能力,有這兩者,政治才會成為英雄事業,而不是平庸的討各種掌聲的表演事業。
過去二十年,台灣民主已有太多偏差,最大的偏差乃是選民已深知政黨及政客的虛弱性,任何事情只要糾集到一定數量的人群,就可以用選票來施壓,而施壓的結果大都可成,長久下來,政黨政客的心虛怕事早已成了他們的天性,每到選舉年,人民還沒開口,他們就會主動的有些喊卡、有些減稅凍漲。如此怕事討好的政府,難怪台灣今天會如此不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