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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6日，本報記者專訪紐約警察局前副局長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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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社香港8月9日電／“在美國的華人裡面，女的屬趙小蘭，男的頭一號就是莫虎。”這句評價來自在紐約經商多年的華人李先生。出生於上海的美籍華人莫虎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25歲成為紐約地方副檢察官；33歲成為紐約歷史上最年輕的警察局副局長，也是美國史上首位出任高級警官的華裔；43歲擁有個人律師事務所，在美國法庭為華人利益“縱橫捭闔”，成為華人在美國的“利益代言人”。
檔案
莫虎
新京報報道，1950年11月出生於上海。父親莫自新是上海復旦大學教授，上海《申報》發行人。他在莫虎出生後不到9個月便離開了人世。母親許謹是抗日戰爭時期中國頗有名氣的一位女記者。
莫虎1951年隨母親離開了故土，在香港、台灣、西班牙輾轉度過童年後，1960年隨母親移民美國，定居紐約。
1976年獲得波士頓大學法學研究院法學博士學位。
1976年8月，莫虎正式成為曼哈頓檢察署副檢察官，成為美國史上首位華裔檢察官。
1984年，任紐約市警察總局副局長兼審判廳廳長，成為美國史上首位華裔高級警官。
1988年，莫虎進入大律所“惠特曼。瑞森國際律師事務所”，擔任中國部門負責人。
1994年，“莫虎律師事務所”成立。
本報記者專訪紐約警察局前副局長莫虎，講述成功之路
濃眉大眼、穩健、有風度，這是莫虎給記者的第一印象。儘管已經60歲了，但不知疲倦的莫虎笑言：“我還要再當10年律師，繼續為華人服務下去。”從美國史上首位華裔高級警官到為華裔代言的資深律師，莫虎充滿傳奇的人生值得品味。
來自“中國城”的檢察官
如果有一個美國華裔群英錄的話，莫虎絕對榜上有名。他身上凝縮了美國第三代華裔移民的奮鬥精神。
25歲時，一次“大膽的面試”改變了莫虎一生的軌跡———那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他由此一腳踏入了司法界。這份工作是紐約市地方檢察署副檢察官，用莫虎的話來說，是一種“運氣”，但是這絕不僅僅是運氣。
1975年10月，紐約曼哈頓檢察署派威廉.默菲主任前往哈佛和波士頓法學院選拔人才。莫虎那一屆有40個同學報名參加了選拔面試，但他卻陰差陽錯地錯過了報名。面試分兩天進行，每天20個人，莫虎猜想一定會有人忘記來面試，這樣自己就可以“補缺”進去。於是，他每天都西裝革履地站在面試房間門口等待。
到第二天下午，莫虎沮喪地發現，40個同學沒有一人缺席面試。隨著面試官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莫虎大膽地拿起筆，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門上的面試名單下面。當默菲主任面試完最後一個同學走出房間準備離開時，莫虎走上前毛遂自薦：“先生，還有我。”
默菲看了他一眼，笑著說：“你不在我的面試名單裡。”莫虎勇敢地說：“我對曼哈頓檢察官的工作特別有興趣，請您給我一個機會。”
被莫虎的執著打動，默菲說：“好吧，就5分鐘。”但5分鐘變成了45分鐘，莫虎出色的談吐和專業素質得到了默菲的賞識。默菲說：“如果完全由我決定，就會錄用你。”經他推薦，莫虎接受了三個副檢察官面試。同年12月，曼哈頓檢察署總檢察官又親自面試莫虎。檢察官都不相信，這是一個在“中國城”長大的孩子。〈nextpage〉
“美國大法官是我徒弟”
1976年8月，莫虎正式成為曼哈頓檢察署副檢察官，成為美國史上首位華裔檢察官。頓時，莫虎的名字在海內外不脛而走，一時成為風雲人物。
在這個職位上，莫虎工作了8年，積累了大量的人脈關係和專業經驗。去年受到奧巴馬推薦出任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索托馬約爾就曾經是莫虎的部下。在1980年至1981年間的“泰山謀殺案”中，莫虎帶著助理索托馬約爾經過半年的調查分析，終於鎖定了嫌疑犯，成功偵破了這起案件。
2009年，索托馬約爾曾經表示，影響自己一生、也是她最大驕傲的一件轟動的刑事案，就是她和莫虎共同完成的。為推薦索托馬約爾，莫虎去年還應白宮邀請，寫了一篇當時兩人合作的回憶文章。“所以我說，她是我的小徒弟。”莫虎笑著表示。
1984年，命運再一次垂青了莫虎，不過這裡面仍然有深刻的個人奮鬥痕跡。
那一年，黑人本傑明.伍德成為紐約警察局歷史上第一位黑人局長。莫虎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他意識到新的警察局長肯定會對手下的部分崗位做出調整。於是他給新局長寫了一封信，除祝賀局長上任外，也做了自我介紹，希望局長能給自己一個共事的機會。
令莫虎“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局長在300多封來信中看到了他的信，並主動跟他聯絡。在曼哈頓總檢察官的力薦下，伍德任命他為紐約市警察總局5個副局長之一，職位年薪超過7萬美元。莫虎成為了美國史上第一名華裔高級警官。
《紐約時報》1988年的一篇文章援引紐約警察局長本傑明.伍德對他的評價稱，莫虎負責督察紐約市警察局所有警察和公務員雇員，總計約3.7萬人，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從1984年5月份上任以來，莫虎個人處理的案件超過300起。
這12年的工作經歷給莫虎留下了難忘的回憶，一直到現在，莫虎依然隨身攜帶著當年工作時的局長警徽。
開律所堅持為華人服務
無論如何，莫虎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華人身份。1976年擔任紐約地方副檢察官後，總檢察官曾要求莫虎處理華人的案件，但莫虎拒絕了。他說：“我不希望處理同胞犯罪的案件，也不希望同胞因此對我有不同的看法。”
對華人的感情自始至終貫穿在莫虎的工作經歷中。1988年，莫虎由於希望重新回歸律師行業而離開了警界，他進入知名大律所“惠特曼.瑞森國際律師事務所”，擔任中國部門負責人，專門拓展對華業務，並擔任多家中國公司的法律顧問。
6年後，莫虎自己的“莫虎律師事務所”成立，為華人打官司。“不管是海關、還是FBI的調查，我都了解他們的調查方式和調查程序。”要想了解調查的進展和證據，對於別的律師來說可能難上加難，但莫虎只需要一個電話。上庭的時候，莫虎笑言，不認識他的新法官往往都會現場用“谷歌”搜索他的名字。
莫虎的妻子張燕女士說：“莫虎既了解中國社會，又了解美國社會，有官方的工作背景，也能說流利的中英文，這讓他在這個行業游刃有餘。”
現在，莫虎的律師事務所每天都熙熙攘攘，但光是來自華人的官司就已經讓莫虎忙不過來，只能選擇性地接案。據張燕女士透露，最多的時候，莫虎手頭有10多個官司同時處理，現在他依然保持每年代理超過300起訴訟的工作效率。
作為成功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華人，莫虎一直致力於幫助和提攜華人。莫虎回憶說，自己1984年進入紐約警察局時，警察局只有10-15個亞裔警察，其中只有不超過10個華裔警察；但1988年離開的時候，華裔警察增加到200人。現在，紐約的華裔警察已經超過1500人。
近年來，莫虎欣慰地看到越來越多的華人從政，發出自己的聲音。新當選紐約市主計長(政府的財政和審計主管，主要是監督和審計紐約市各個財政部門的財政運轉和預算運轉情況，是政府中僅次於市長和公益宣傳官的第三號人物)的華裔議員劉醇逸近日成立過渡委員會，莫虎是入圍其中的唯一華裔。莫虎把自己的成功歸結於時代的發展。“如果中國沒有改革開放，我可能沒有這個機會為中國人服務，我的業務方向可能也不會面向華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