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地,古典政治家奧巴馬似乎在逆著歷史潮流走。當他不斷地通過妥協來實踐古典政治美德的同時,他的施政效果卻不甚理想,至少在社會經濟政策領域裡如此。奧巴馬在此次債務危機之後頗受詬病,便是例證。克魯格曼說,奧巴馬總統至少可以有如下三種選擇:第一,早在去年共和黨重新控制眾議院之前就提高債務上限;第二,通過法律手段繞過政府債務上限;第三,通過法律手段來強化總統的談判能力。但是,奧巴馬沒有採取任何措施,而只是一廂情願地等待同一個“理智的”共和黨對手進行協商。這一點使得他顯得有點迂腐。
8月4日,美國股市大跌,為近兩年內美國股市單日跌幅之最。接著,標準普爾正式將美國主權信用評級下調一級。這些來自市場的強烈經濟信號要求政治的轉向。作為美國總統,奧巴馬可以有兩種走向。其一,他變得獨斷,大刀闊斧地進行轟轟烈烈的經濟改革,不成功,便成仁。他應當清楚,任何一個偉大的當代政治家,都必須是行政的高手。其二,他繼續奉行政治妥協的古典政治美德,繼續讓政策游走於黨派的博弈之間。如果奧巴馬選擇後者,那麼在若干年後,美國的經濟學教科書勢必會把當下的經濟政策視為檢討的對象,而法學院的教科書裡卻多了一個被理論家們所膜拜的“奧巴馬主義”:那是一次對權力制衡的新古典主義實踐,一個對上古政治品德的美好追憶,一場經濟泥潭裡的政治風花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