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潭軍低下頭,他承認這些年做泥水匠的確沒有什麼長進,連個大工都沒混上,由於年歲漸高他怕某一天自己會幹不動,所以還不如回“家”養雞種菜……
席間,受到感染的劉觀元,對遠嫁到雲南山區又折回惠東打工的女兒曹雪霞說:“等以後沒有工打了,你回惠東去找娘家……”
飯畢,曹氏後裔道別之後各奔茫然前程,他們相約“中秋一起去掃墓”。
觀察 繁榮與荒蕪在風中相依
在惠東北部山區的高潭、安墩、多祝等鎮,許多村莊人去屋空。例如在距高潭鎮15公里的大星村,曾經生活著江、張、劉、鐘4個姓氏的人家,高峰時住著100多戶人家,現在只剩下平時在該村一些小型電站工作的人和一些砍柴燒炭的工人,還有那一間間空蕩蕩的房子,常住人口幾乎為零。
在多祝鎮其龍村,原本有16戶黎氏居住的村莊,目前只有一名57歲的鄉村教師黎佛水偶爾回村“守村”,其餘村民則生活艱難地租住在城鎮上。
與中年農民工不同的是,在城裡出生並長大的本土農民工二代,並未鄉愁彌漫到嚷著“回家”,曹容華15歲的兒子曹建新就埋怨路難走,不想回“家”。這讓曹容華對日漸難行的故園路頓生今生休矣、再世無憑的疏離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泰戈爾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袤之地惠東在此歷史發展大潮中,既產生了高度發達的新興工業基地,也產生了獨自偏離的荒蕪村莊。它們,需要在風中相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