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2月23日電/這一年在激動人心的希望中開始,帶來希望的是阿拉伯世界:不滿長期專制統治的阿拉伯各國人民終於揭竿而起,到目前為止已有4個國家(突尼斯、埃及、利比亞和也門)推翻了專制統治,那位雙手沾滿鮮血的“大馬士革暴君”(指敘利亞總統巴沙爾.阿薩德——譯者註)繼續在位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但後來的事態發展又很令人緊張:伊斯蘭主義政黨在選舉中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特別是在埃及;權力的爭奪帶來社會動盪,教派沖突(在埃及和敘利亞)也時不時爆發。
金融時報刊登社論稱,回顧歷史,我們會發現這樣的結果幾乎是必然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法兩帝國的入侵,打斷了第一次“阿拉伯覺醒”(Arab Awakening)中國家建設與憲政演化的正常進程,也讓阿拉伯世界的民主制雛形失去了威信。於是,民主進程早夭,所謂的“泛阿拉伯民族主義革命”代之而起。那些軍事化的新的民族主義精英以“革命”旗號掩蓋自己對權力的渴望,建立起一個個鐵腕統治、安保嚴密的國家,使清真寺變成反對派可以開展政治活動的僅存場所。在這個過程中,西方也是同謀:一方面為了錶面上的穩定、保障石油供應和以色列安全等利益,另一方面,也給人們帶去改革的幻夢——那些改革是這些政權永遠不會去做的。
有人擔心“阿拉伯之春”前路凶險,那他們應該問問自己:在導致伊斯蘭復興主義迅速滋生的專制統治下,這些國家原本會走向哪裡?這個問題不是在對歷史做無意義的假設。許多人說利比亞正在淪為另一個索馬里,還有人堅持認為伊拉克的事情正在敘利亞重演。這是一種淺薄的現實主義,是在篡改政治的“資產負債表”。真實的“等式”顯示,這些人所哀悼的那些專制政權,本身就是不穩定的根源。敘利亞阿薩德政權的殘暴和宗派主義就是明證——如今,這個政權仍抱緊權力不放,並可能給鄰國帶來動盪。
不過,過渡過程將是漫長而混亂的。伊斯蘭主義者將占據或靠近阿拉伯政治的重心位置。伊拉克式的教派沖突也確實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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