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戰後大部分時間裡統治日本的自民黨(Liberal Democratic Party)急於再度執政。一些抱有民族主義野心的知名和不知名的政治人物成立新的政黨,為選舉結果帶來更多變數。
日本面臨各項迫在眉睫的挑戰。該國經濟仍然死氣沉沉。近期與中國的領土爭端致使一些日企蒙受損失。擬議中的亞太自由貿易協定——跨太平洋夥伴關係(Trans-Pacific Partnership)在日本國內引發尖銳對立的態度。此外,日本仍在艱難應對福島核事故的後果,日本未來的能源政策尚不明朗。
在此緊要關頭,重修憲法的呼聲越來越高,這是右翼政黨長期追求的目標。兩個主要反對黨的領導人——安倍晉三(Shinzo Abe)和石原慎太郎(Shintaro Ishihara)——都宣稱修訂憲法是重點任務。我在廣島的許多朋友擔心,他們可能會利用修訂憲法的機會放棄和平條款,開啟軍事化甚至發展核武的大門。
“美國人編寫”的憲法——石原慎太郎最近形容其為“醜陋的”——是掩蓋日本面臨緊迫挑戰、轉移人們注意力的現成的替罪羊。但是避免就此展開辯論可能適得其反。用學者瀧井一博(Takii Kazuhiro)的話說,一部憲法不僅僅是一份法律文件,它還是“國家的形態”。
《日本國憲法》第9條規定,日本“永遠放棄以國權發動的戰爭、武力威脅或武力行使作為解決國際爭端的手段”。這並沒有阻止日本創建強大的自衛隊,所以人們有理由提出這個問題:如果日本在憲法上允許放手建設正規化的軍隊,日本還能取得哪些“成就”?數以千計的日本青年會不會已在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或者近年的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中喪生?
不僅如此。古關彰一(Shoichi Koseki)在其《日本戰後憲法的誕生》(Birth of Japan’s Postwar Constitution)一書中寫道,日本憲法包含了一些當時最先進的民權條款——包括由西洛塔起草的第24條,該條在日本歷史上首次把平等權利賦予該國一半人口——女性。
學者們還指出,從一開始,起草人員就深受日本人影響。一共有12個小組(包括改革派政黨和一個由日本先進知識分子設立的憲法研究協會)提交了草案。
在長達32小時的馬拉松式的翻譯討論會上,日本政府對最終草案進行了激烈的協商,立法機構對草案條款進行了數月的辯論。新的憲法顯然響應了日本民眾的渴望。否則它幾乎不可能歷經65年而保持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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