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301醫院樓道裡的擔架床上,鄭艶良沒怎麼想就做出了決定:放棄。“我一聽醫生那意思就是沒治了,沒希望咧。”
離京的救護車上,他又不甘心,還想再查查,就和沈忠紅去了保定的252醫院。
252醫院的醫生一看他在北京301醫院做的核磁共振報告,壓根兒就沒接收,醫生說可以輸擴張血管的藥,能活5到10天。
這擊垮了他殘存的希望。正月初八,鄭艶良被抬回了家。
回家十多天後,他右腿開始變黑,潰爛流膿,最後腿骨外露。他居住的東屋惡臭陣陣,除了每天給他擦藥的沈忠紅,無人願進入這間房子。
2012年4月13日,農歷三月二十三,鄭艶良坐起身,看到右腿距大腿根15厘米以下呈黑色,手觸已無知覺。左腿腳踝下也是黑色。
更難以忍受的是,他用10多厘米長的水果刀挑開流膿的皮肉,裡面蛆蟲蠕動。“我得把這腿弄掉。”
鄭艶良拿過平時鋸細鋼筋棍的小鋼鋸,用毛巾裹在一根竹質的癢癢撓上,塞進嘴裡咬緊牙關,拿水果刀挑開稀爛的皮肉,鋼鋸直接擱在了大腿骨上。
沒有麻藥,他把消毒用的碘伏淋在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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