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作為國內唯一一座黃河穿城而過的城市,守著黃河卻用水緊張,不得不另辟水源,今年4月發生的苯水污染事件,更加速了蘭州市政府調水的決心。5月上旬,蘭州市政府將此前已傳多年的劉家峽引水工程提上日程。該項目預計建設輸水管線40公里,斥資80億元,已於今年5月15日通過,預計最快年內開工實施。據蘭州大學環境學院院長、曾參與過劉家峽調水工程前期調研的教授張明泉介紹,劉家峽水庫上游為甘肅、青海的生態保護區,人口和企業較少,污染源少,把取水口遷移至此,可以確保蘭州市民日常飲用水的需求。由於目前的取水口上游為青海的湟河,污染相對嚴重,在調水工程開通後,可考慮用劉家峽取水口代替黃河取水口作為主要引水點。
水資源豐富的杭州也開始醞釀調水,2012年,杭州計劃每年從千島湖取水約20%,此舉遭杭州市下轄的建德市激烈反抗。後者官方、民間對取水可能帶來的生態危機存在擔憂。今年初,杭州宣布將開建千島湖引水工程。
據記者不完全整理,地方性15項調水工程耗資逾1300億元,年累計調水約208億立方米,鋪設調水管線總長近4000多公里,比北京到拉薩鐵路全長還長300餘公里。
調水的巨大代價
調水帶來的負面作用也在凸現。
昨天剛卸任的住建部副部長仇保興曾撰文稱,隨著調水規模越來越大、距離越來越長,帶來了調水越來越困難、調出地水生態破壞越來越嚴重等諸多問題;同時,外調水工程量大、投資和運行成本高,調來水與當地水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越來越多。所以,以長距離調水解決水資源短缺的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已經陷入困境。仇保興還援引前蘇聯時期阿姆河、錫爾河引水項目與鹹海遭遇的例子,來說明不當調水引發的生態災難。
仇保興稱,從發達國家的經驗來看,國外普遍對長距離調水加以限制,尤其是對跨流域的調水。
在該篇文章中,仇保興還披露了備受外界關注的調水成本,“南水北調中線的實際運行成本已經達到8-10元/立方米,而且還不包括調水工程帶來的生態和社會成本。”在仇保興列出的表格中,外調水的成本遠高於雨水收集利用、污水再生利用、海水淡化等。
這是中國高層官員罕見發聲批評調水工程。
調水工程困境的最主要表現形式之一,就是生態環境的惡化。
作為國內首個大型調水工程—引灤入津工程,近年來便遭遇水源地養殖泛濫、水體富營養化嚴重、生活污水排放污染嚴重等問題。由於上下游城市缺乏有效的統籌機制,生態補償始終難以推進實施,從而又導致生態持續惡化。
引大入秦工程的生態“副作用”也已經顯現,早在調水工程之初,張明泉就預見調水到秦王川後,土壤的鹽漬化將會加劇,低窪地帶的鄉村甚至出現了鹽碱灘,能做的就是盡量排碱,使土壤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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