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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地圖與海疆——全球化時代南海秩序的迷思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6-05-17 16:20:10


 
  眾所周知,現代民族國家(nation states)的領域範圍是按照邊界來確定的。但是民族國家興起至今不過三百餘年的歷史,在此之前世界各國在陸地鮮有明確劃定的國界線,更遑論海洋邊界。隨著19世紀以來歐洲勢力在全球範圍的擴張,才逐步造就了一個有著明確邊界的世界。[3]在這個過程中,中國自清末以來也逐步從傳統的“天下秩序”轉型到民族國家。[4]東南亞國家則與於二戰後不久結束了殖民統治,陸陸續續地繼承了原先宗主國為之確定的邊界,最後都普遍建立具有明確主權和領土邊界的民族國家。[5]有學者指出:“中世紀到現代民族國家的轉變有三個主要特點:即領土權威的同質化、政治邊界的線性化,非領土的權威弱化或消亡。”[6]上述三個轉變都體現在代表空間信息的地圖上,現代國家借助於地圖表達了他們對於政治空間、組織和權威的看法,從而也塑造了新國際關係的觀念,即國家之間相互的結構關係上都是以排他性的領土主權為特征,作為主權國家他們又是都是平等,至少形式上或者理論上如此。但是這一切原本都止於陸地,海洋基本上則基本尚未分化、自由准入、人類公有(Free access, Common pool)的狀態。[7]正如施米特指出,“如果我們把土地和海洋作為二個相互參照的對象,陸地成為國家的領地,而海洋則保持獨立與自由,由此形成二個空間領域不同的法律與秩序。一方面是陸地的、以國家為單位的國際秩序;一方面是以自由的、開放的海洋為主的商業貿易秩序格局,堅實的陸地成為國家的領域,而海洋則是保持自由的,獨立於國家的領地之外”。[8]奧克斯曼(Bernard H. Oxman)也認為,假如陸地上的國際法可以用“領土的誘惑”(territorial temptation)不斷獲勝作為其重要特征,大海上的國際法則正好相反,因為它是格勞修斯的“海洋自由學說”不斷獲取認同,以及禁止對於海洋進行領土主張的共同承諾為主要特征的。[9] 

  但是從二十世紀中葉以來,這種區別逐步被打破,海洋正日益成為民族國家染指、擴張的目標,1945年9月杜魯門宣言[10]所引發的世界各國對於海洋的領土和准領土的主張是如此的強烈,[11]以至於在第三次海洋法會議開幕前,加拿大代表團團長畢斯雷大使(AmbassadorJ. Alan Beesley)不無譏諷地說,他是來埋葬格勞秀斯而不是來讚美他的。[12] 

  的確,即便是全球化發展到今天,我們也仍然很難想象沒有邊界的國家,在東亞似乎尤其如此。隨著自由貿易協定的簽訂,相互間地交往日益增多、經濟依賴彼此加深,區域一體化進程正在逐步深化,但是各國的領土與主權意識卻反而離奇地高漲。[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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