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8月23日電/1923年,英國小說家D•H•勞倫斯曾經對美國和美國人做出過頗為黑暗的論斷:“所有其他東西:愛、民主、為了欲望的掙扎,都是表面現象。美國靈魂的本質是堅硬的、孤立的、冷酷的,是殺人者的靈魂。這種堅冰從未消融過。”
勞倫斯的論斷並非來自豐富的個人經歷。當他寫下這段話時,他僅僅在美國居住了一年多,而且大部分時間裡都混跡於藝術家和文學家之間。但他既不是第一個這樣論述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大約五十年前,睿智的歷史學家理查德•霍夫斯戴德通過審視60年代的慘痛經驗和幾個世紀以來的文檔,得出了類似的結論:“同其他發達工業國家相比,美國人對暴力的崇尚是毋庸置疑的。”
美國學者帕特裡克•布蘭克菲爾德8月18日在《外交政策》上撰文稱,美國精神在本質上是充滿謀殺精神的,或者說比其他國家更富有謀殺精神,這一結論今天仍然令很多人點頭贊同。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在競選過程中定期呼籲美國人使用暴力,最近一次呼籲針對的目標是民主黨競爭對手希拉里•克林頓。不僅如此,今年夏天的媒體標題充斥著一次又一次的暴力事件,暴力事件的特大新聞層出不窮,頻率之高令人震驚。
帕特裡克認為,“現在,兩大政黨不遺餘力、例行公事般地否認美國人的暴力精神,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了。”在上個月共和黨大會的最後發言中,特朗普哀嘆了“我們街上的暴力和社區中的混亂”,但是不出所料,他將責任歸咎於“四處閑游威脅和平公民的非法移民”、“殘酷的伊斯蘭極端分子”,以及一個據他所說不算美國人的民主黨總統 。
民主黨人也傾向於指出對於美國人來說,暴力行為是非正常的、不具代表性。奧巴馬在去年12月加州聖伯蒂納大規模槍擊事件後宣布了槍支安全項目,他稱:“我們並不是骨子裡就更傾向暴力。但是我們是地球上唯一暴力事件如此頻繁的發達國家。”從這個角度來說,美國的暴力問題並不代表美國精神:問題在於槍支的泛濫,而這一點是可以通過政策來解決的。
帕特裡克說:“但是,如果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美國人本身就一直和暴力存在某種聯繫呢?——作為受害者、施害者、共犯、或者這三種身份的結合體。與其像奧巴馬那樣假設美國人‘並不是骨子裡就更傾向暴力’,這個國家應該為了自己而正視這個問題”。
很多支持控槍的人士和貌似客觀的分析人員將美國與其他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 定義的發達國家相比,得出的結論是美國的暴力問題是非正常的。但是這種比較通常會將墨西哥排除在外,他們以 “毒品戰爭”為由排除墨西哥。這些事實使人不得不思考其背後令人作嘔的道德缺失,但那在政治上是不合時宜的,還會傷害美國人的愛國自豪,更方便的是去質疑美國為什麼不能改變自己的行為,把自己變得更符合我們關於美國的理想。
美國人傳統上習慣於將暴力當作種族歧視的原因,但現實是針對黑人的種族主義本身才是在美國導致日常犯罪的機制和社會原因。美國人應當反思的是他們的社會是何其巧妙地將暴力現象隔離到了邊緣社群裡,而這種犯罪分布本身已經被大多數屬於兩黨的美國人視為無物,在關於國家安全或者不安全的辯論中幾乎消失。
帕特裡克在文章最後表示,尋常美國人也許並不“從骨子裡傾向暴力”,但是我們的生活方式很明顯圍繞著暴力展開,充斥著在國內和國外選擇性支持、隔離、支配、以及商業化的暴力行為。大多數美國人對這樣的安排並無異議,很多人甚至對此毫無察覺。相反,如果有人認為我們表裡不一,我們則表示困惑和憤怒。憤世嫉俗者可能會說,探索“真實的美國靈魂”本身就是自我放縱、是煙霧彈。真正的問題是我們是否從一開始就具有靈魂。
(來源:環球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