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6月刊於《中國評論》月刊的小文中,筆者已指出:“拜登在對俄態度方面明顯比特朗普更為強硬,拜登這種拉一邊、打另一邊的態度也許正是最近烏克蘭局勢一度緊張的原因之一。有西方學者的研究也指出,拜登的整個政治生涯的一大核心特質就是所謂強力回擊來自俄羅斯方面的進取和挑戰”〔10〕,在這種狀況下,過分緊跟美方路線,其實並不符合烏克蘭自身的利益考量。
學者Robert Hunter指出,一切的最初起源是,蘇聯解體之後,西方世界未能充分有效說服俄羅斯參與到歐洲發展建設的進程中來,也沒能幫助俄羅斯實現這樣的目標,北約對烏克蘭和格魯吉亞等國的許諾,勢必會引起俄方的警覺和反向作用力〔11〕。在2019年時,學者Barbara Pisciotta曾發表了這樣一份研究,他指出,俄方的核心戰略思想就是,遏制美國在東歐區域的擴展,如果美國試圖進入那些蘇聯時代留下的勢力範圍區域,俄軍將全力反抗。在這一戰略指導思想下,在格魯吉亞和烏克蘭的俄軍行動意圖並不在挑戰美國全球霸權,而是在於保存住俄國對其傳統勢力範圍和周邊國家的控制力和支配力。也就是說,俄國無意挑戰這個勢力範圍圈以外的,美國在全球其他各地的霸權優勢地位〔12〕。
二、從美國內政的角度看
眾所周知,目前美國國內政治最大的特色就是其極化現象。
現在美國國內政治極化的情形,在某種程度上已可用所謂“系統性的”來形容。學者Lucian G. Conway, III等人研究了特朗普和拜登的發言文辭風格之後指出,不僅是特朗普和共和黨方面,就連拜登和民主黨方面的用詞與修辭普遍都變得更直白更簡單〔13〕,於是自然充斥著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交互攻訐。
藉著烏克蘭危機,特朗普對拜登發起了多輪攻擊。比如,特朗普說,俄羅斯在拜登治下“正由於油價的上升而變得異常富裕”,特朗普在此的潛台詞很明確是說,油價上升,是由於拜登施政無方而導致的〔14〕。2月26日,特朗普在CPAC活動上說:“眾所周知,如果我們的選舉沒有被操縱,如果我是總統,這場可怕的災難就不會發生。”特朗普堅稱普京的確很聰明,“真正的問題是,我們的領導人真是愚蠢、愚蠢,如此地愚蠢”。特朗普還做了這樣一種話術敘事:小布什年代俄國打了格魯吉亞,奧巴馬時期俄國動了克里米亞,拜登時代俄國打了烏克蘭,於是,特朗普就可以吹噓自己是21世紀以來唯一一個在其任內俄國沒有對別國動武的美國總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