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國際政治變化非常快。美國在氣盛的時候可以顛覆別國政府,但這次我認為實際上美國民主黨政府被自己倡導的民主徹底“顛覆”了。例如,奧巴馬政府在選舉過程中稱受到俄羅斯的干涉,但俄羅斯真的干涉了嗎?也未必,無非是普京和特朗普相互誇獎了幾句,也就是這兩人隔空眉來眼去了一下。
菲律賓新總統杜特爾特的一些言論對美國領導人奧巴馬很不尊重。他說不怕被美國暗殺或顛覆掉。杜特爾特挺聰明。他或許知道這些“解氣”的話也可能對美國大選造成顛覆性影響。美國選民聽了之後就會想,我們堂堂世界超級大國,怎麼被菲律賓的一個看不上眼的人罵得狗血噴頭,過去從未有過呀!他好像比查韋斯還查韋斯!於是,美國選民特別是美國選舉人只能認為民主黨領導人無能或“重返亞洲”的“再平衡戰略”失敗了。所以這麼一個政府怎麼會繼續贏得多數支持呢?一選舉執政黨就被“顛覆”掉了。
原本中方的共建“一帶一路”倡議是願意好好地和美國合作,建立新型大國關係,但奧巴馬政府就是陰陽怪氣,非要搞排除中國的TPP,掌控相關規則的制定權。儘管中國提倡和各國共同發展經濟,把各國各自的經濟發展規劃進行對接,但美日決策者從傳統地緣戰略角度考慮就是不參與進來。儘管中國是在實際推進“海陸和合”,而美國和日本的決策者似乎仍是從傳統地緣政治思維出發,認為“海陸對抗”不可避免,擔心中國推進“一帶一路”是搞海陸通吃,於是竭力拆台,搞惡性競爭。在南海問題上,美國從傳統現實主義和地緣政治思維出發,強調本國利益至上,要保持控制對方的權力,不允許有超過美國影響力的大國出現。但實際上,這套被有些人、有些國家至今還十分推崇的權力政治國際關係理論已經過時了。因為它存在著嚴重的理論缺陷和實踐困境。
權力政治理論已過時 國家利益是基於決策者判斷
首先,在美國、日本高唱國家利益至上的時候,我們就要問什麼是國家利益?國家利益是否可以輕易改變?有人認為,國家利益不會輕易改變,對本國好的就是國家利益,這是國家決策的根據。這並非沒有道理,但實際上,國家的外交、安全、經濟與金融等許多重大決策,並非取決於一般人所理解的國家利益,而是真正取決於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對國家利益的判斷和認知。例如,特朗普和奧巴馬都是美國人,肯定都自認為是維護美國的國家利益,但他們的某些政策傾向則不同。這是因為他們對美國國家利益的認知不一樣,而決定其國家利益認知差異的則是其各自背後各種利益集團的利益與價值判斷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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