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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之意不在叙,在乎伊黎之間 |
干預叙利亞的終極目標毫無疑問就是反制伊朗。支持推翻叙利亞政權的人們確實能夠從阿薩德的垮台中看到一些直接的價值,但是他們更願意看到是除掉一個伊朗在中東區域內的主要盟友,同時還可以堵塞住伊朗與黎巴嫩真主黨之間的走廊。這種推斷或許在不少美國人看來太過於膚淺,但事實是,許多關於介入的戰略決斷本就難以禁得起太多的推敲。
一場在叙利亞展開的代理人戰爭確實能夠鉗制伊朗投射力量的能力,但是其並不能阻止伊朗與真主黨接觸。伊朗如果失去叙利亞這個盟友,其將遭受一記重挫,但與此同時,美國也將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不斷累積的衝突將動搖叙利亞所有的鄰國,而在這些國家之中,有三個是美國的盟友,局勢的惡化將有可能在伊拉克和黎巴嫩境內也引發代理人戰爭。
不僅如此,就算新的叙利亞政權得以建立,也可能到頭來它並沒有比老的政權更對西方抱有好感。基於一種無論什麼對伊朗有害便是對自己有益的假設而去犧牲這些國家的穩定,那顯然是說不通的。
雖然目前看來,針對阿薩德動亂確實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但是美國人不應該抱有幻覺,認為叙利亞將出現反對阿薩德的多數派。叙利亞的民主將成為多元主義和自由價值的勝利,但是中東區域內每每出現民選政府取代權威主義政權的時候,新的政府卻往往都會更趨於宗教化,世俗性則會受到淡化。比起權威主義的前任,新政府從整體上來說對宗教意義上的少數派是不利的。一個更為真實也更為有代表性的叙利亞政府可能最終確實會持反伊朗立場,但是這並不意味它對美國的敵意也同時會得到減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