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5月9日電/“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盛唐時的好時光,豪情萬端李白的咏唱,孟浩然滿懷期望地順流而下,直奔江南。就這樣一次文人相送,三月,一個明媚如畫的春天,獨獨讓個揚州占了先機,自此春色無邊。
於是,隋唐以來,文人墨客們總是無比神往揚州,總把揚州視作一幅曼妙鮮麗的圖畫,編織在他們長吟短嘆的杯盞中,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近代散文……慫恿著,誘惑著,臆想著,穿過春花兼秋月,掠過長亭更短亭,撥開歲月的風煙,只為那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下揚州。到揚州去。
他們中有一代君王,一世霸主,一群鼎盛詩家,一批錦心綉口的文章太守——
隋煬帝,堪稱是“成也揚州敗也揚州”:為了一個瓊花夢,生生開鑿了一條大運河,雖然成就了南來北往水運通途惠及後世的天下大事,卻落得個殺身亡國走黃泉。千年之後,從康熙到乾隆,祖孫倆皇帝每下江南一次,揚州的詩夢便膨脹很多,擋不住的誘惑,止不盡的傳說,流傳在大運河邊、瘦西湖畔、楊柳曉岸,一如青草春生,歲歲年年……
而更為吸引人,且令揚州變為一處文化磁場的,是那些才高八鬥、倜儻風流的“文章太守”:杜牧、韓琦、王安石、歐陽修、蘇軾……他們在揚州主事期間,理政事少,閑情事多,一個個不是“青山隱隱水迢迢”,便是“春風又綠江南岸”,或者幹脆“手種堂前垂柳,別來幾度春風。揮毫萬字,一飲千鐘。”好不清雅自在,無愧為真名士者自風流!
還有那些個追慕著詩詞韵腳,紛沓而至的四方文人。來了,也就臨風一瞥,兀自多情。遇見了那個夢裡揚州,詩詞裡的揚州,風花雪月的揚州:李白、杜甫、白居易,盛唐詩歌聖壇上的三大泰鬥先後齊齊禮贊;杜牧、李紳、張祜,“十年一覺揚州夢”,留下吟哦無數;以及秦觀、湯顯祖、王令,加上土生土長的“揚州八怪”,數不清的雅韵題咏,仿若一粒粒撒落維揚的珍珠,在老城廂的楊柳岸,曲橋邊,扶欄上,風月間,熠熠生輝,不絕千年,且成了揚州最具代表性的人文經典——
詩仙李白送別長他十二歲的忘年交孟浩然前往,從而引發出煙花三月之揚州的輕舞飛揚;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唐時徐凝的精心描畫,一個月影輕搖,靈動嬌俏的揚州嫵媚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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