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就很中肯的指出議會選舉民主的體制性缺陷:
議會選舉產生,議員要考慮下次選票。——一些政策對整體、對長遠好,但眼前利益受影響,社會有反對,反對派肯定拿來打擊政府。例如,任何環保的政策肯定是有人反對的,你要搞環保是這一代為下一代付出代價。塑料袋要收費,很多人就說會增加我的負擔,如果用比較清潔的能源,那麼付的電費高一點,大家就不願意。
也就是說,簡單的民主,可能會不顧整體、長遠,只顧眼前。
本來,民主應該是,大家集思廣益,你提的好,我們就該支持。但是,在黨派競爭(特別是能輪流執政的驅動)的現實之下,變成了:如果我支持你,你的民望就更加高了,我推翻你的機會就會更小,所以我要反對你。按照這個邏輯,越是對大衆有利的東西,也可能受到的阻力越大。這民主,特別是簡單票決的競爭性民主,所產生的讓人嘀笑皆非的副作用,人們無論在西方還是非西方,還見得少嗎?
民主本來的好處是,可以發揮集體智慧,集思廣益,群策群力,使得即便“三個臭皮匠”也能賽過諸葛亮;民主還利於民主監督,用群體、他人的利益,制約人的自發利己。但是,現在發現她也有被鑽空子的地方:民主是尊重不同意見、尊重少數的,但是如果有人利用這一點,放大尊重為只自尊不尊人,動輒“街頭運動”,民主該怎麼辦?民主應該和需要規則(法制),需要人守規則、守法,對不遵守規則、不守法的,又應該怎麼辦?
我們可能也需要從這樣一些方面來認識、看待、對待香港的“鬧”民主。
三、為何西方慎用、現正被其疑慮的民主,在香港要“熱鬧”,會“熱鬧”?
其實,西方對其民主是“慎用”的。英國,做為西方民主世界的重要一員,在它統治的區域之內卻不實行民主,港英當局就是這樣的。而現在,則熱衷於香港的“民主”了。這看來不奇怪,英國作為一個老牌的世界大國,深知建立民主制度之艱難、條件之複雜以及伴生的高風險,在事關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當然不得不慎重。
那麼,為何西方慎用、現正被其疑慮的民主,在香港要“熱鬧”,會“熱鬧”?是因為:
其一,西方不但政治民主體制有缺陷,其經濟的資本主義,也正被西方學者質疑:不能解決貧富差距,反而拉大差距。(不久前,法國非馬克思主義的經濟學家皮克提的《21世紀的資本》(Capital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震撼了陷於大衰退中六年至今難以自拔的西方世界,就是明證)。而香港的資本主義,并不能在經濟上脫離這個資本體制漩渦。香港立法會主席曾鈺成最近就坦承:香港“社會矛盾越來越尖銳,貧富懸殊越來越嚴重”。而貧富差距加大,一部分人必然不滿,“點火”有“幹柴”,“鬧”就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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