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人的概念中,燒烤和烤肉基本上是一個意思。美國人燒烤卻非如此,他們架在火上烤的不僅僅是陸地上的爬行動物,也有海洋中的劃水動物,還可能是蔬菜,甚至點心。美國經常燒烤的食物有:牛羊肉、雞肉、豬肉、漢堡、熱狗、蔬菜。在加州等地,有些人還很喜歡海鮮燒烤。看到他們把那些新鮮的龍蝦放在火上,考得紅一塊黑一塊的,對於講究美食和烹飪方式的中國人來說簡直是暴殄天物,但如果你了解美國歷史,你就會理解這種簡單易行、不求細節和口感的餐飲形式。
男人氣概
從燒烤的起源來考察,它天生就是一種男人的遊戲。首先,無論古今中外,獵殺動物這種事,幾乎就是男人的專利,因為它需要暴力。想想結束一個生命,往往不是一個能孕育生命的女性願意幹的。其次,燒烤是個力氣活,需要支架和搬運木頭,即使現在用烤爐也需要將沉重的鐵架搬到草地上,柔弱的女性沒這個力氣。再次,切割骨肉還需要技術。我小時候解過豬頭,知道那不僅是個體力活,還很有技巧。
這樣一來,烤爐旁邊就成了男人的天下,他們有力氣,無懼暴力,又不怕火燎,煙霧後面的男人顯得很有陽剛之氣,成了真正的主宰。他們可以指手畫腳叫這要那,顯示出自己才是一家之主。我那個在北美長大的侄子,小時候根本不吃帶血牛排,長大懂事了,平時不做飯,做飯就做燒烤,燒烤成了他顯示廚藝、招待客人的主要、差不多也是惟一的方式。
在美國,這時候婦女往往躲到一邊,從廚房主力變成配角,滿足於洗個青菜或弄個色拉什麼的,即使坐在餐桌上,她們也沒有男人那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暢快感覺。在我見到的烤肉家宴上,女主人似乎都對烤肉沒什麼特別愛好,男人們喜歡她們就配合,自己也樂得清閑。男人也能借機會用燒烤體貼一下平時忙碌的妻子,自己動手慰勞她一下。
燒烤也很有社交性,人們口味不盡相同,有人喜歡嫩一些,另一些人則偏好熟一點的肉,這就成了主人親力親為、向客人服務的好時候。和我們炒菜生熟鹹淡都只能滿足一部分人的口味不同,在燒烤宴會上,主人可以很殷勤、個性化地向客人推薦自己的作品,根據不同的人給他烤制不同分量、不同部位、不同軟硬度的肉塊。親手給別人上菜可是一種特殊的服務,就像小布什總統以給來賓開車作為歡迎貴賓的最高禮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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