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方女作家的安穩相比,北大荒女作家似乎都天生具有難以遏制的流浪情結,有著超然絢麗的生命激情。張雅文堪為典型。她原本只有小學文化程度,人到中年忽然獻身於文學,而且投入得似傻若狂。她為了寫作,四處採訪,深入體驗生活,為追尋夢想而不屈不撓。她的《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韓國總統的中國“禦醫”》、《四萬:四百萬的牽掛》等作品中無不透露著蒼涼剛健的憂患意識、崇高雅致的唯美風骨和昂揚不屈的精神血脈。
張抗抗也深受北大荒雄強精神的浸潤。她的《赤彤丹朱》、《情愛畫廊》、《作女》等小說都貫穿著不斷地追尋人生的深層真實、人性的真相和世界的終極真理的衝力,所謂的哲理內涵的底子還是北大荒那昂揚不息的生命精神。
遲子建把筆觸慢慢地延伸向更為開闊的生存空間和悠久歷史時,就有蜚聲國內的長篇小說《偽滿洲國》、《白雪烏鴉》等,其內在的生命精神變得更為豐厚和博大。
詩人李琦曾如此自述:“內心澎湃,外表平靜/逃跑的根基,流人的天性/喜歡走路,向往異鄉/肌體裡藏著大風和波浪。”她的許多詩歌就是四處漫游的產物,她的足跡遍及大江南北、神州內外,她似乎以漫游的方式來豐富著生命的內在肌理。
北大荒女性寫作無疑也富有濃郁的北大荒地域風情。漫長冬季的漫天白雪對於北大荒人而言是意義深遠的。詩人李琦曾如此吟咏白雪:“那個心曠神怡的冬天/我相信雪花來自天堂/愛情披著漫天大雪/自以為戰無不勝……從一場雪到另一場雪/人生悄然轉換/我像變成了一只鳥/正在看自己的羽毛飛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