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最著名的兩部同性戀作品是維達爾的《城市與棟梁》與卡波蒂的《其他的聲音,其他的房間》。兩部作品同時出版。兩人在性格脾氣上互不相容。卡波蒂嗲聲嗲氣,猶如女人,維達爾則有男子豪氣,他寫文章與說話尖酸刻薄,某次把詹姆斯.鮑德溫形容為蓓蒂.戴維絲(好萊塢影星)與馬丁.路德.金博士的混合品。讀者與評論家重視鮑德溫的作品,往往忽視了他是黑人。
某次,《評論》雜誌主編諾曼.波霍瑞茲之妻在該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諷刺同性戀者的論文(質疑女同性戀者為何都養了雄壯大狗),維達爾於是寫了一篇文章反駁,文章標題是《粉紅三角與黃色之星》。黃色之星暗諷該對仇視同性戀的主編夫婦,他們是猶太人,在納粹德國時期須佩黃星臂章來指認。維達爾的潑辣作風表露無遺,他就是毫不讓人的。
紐約格林威治村劇作家愛德華.亞爾比於1965年寫的劇本《Tiny Alice》上演。遭到名作家菲立普.羅斯批評,認為劇中的同性戀主角說話舉止太如同性戀者。當然,亞爾比本人是同性戀者,而羅斯不是。
我有好幾個同性戀朋友,都是心腸慈悲的好友,多年前有一個患艾滋病去世,令我悲傷。 □董鼎山
【延伸閱讀】
改變了美國的“同志”作家
自稱為“同性戀小說家”的美國作家克裡斯托弗.布拉姆(Christopher Bram)最近寫了一本名為《傑出的非法者》的書來描繪二戰後美國的男同性戀作家的譜系,並試圖理出一個連貫的歷史:自1944年田納西.威廉斯的《玻璃動物園》到1991年托尼.庫什納(Tony Kushner)的《天使在美國》。
在美國,時至今日,沒有人再將同性戀者看成“非法者”了,因此《傑出的非法者》是一段關於過去時光的追思,是通過一個浪漫的棱鏡看過去。即便是“同志”小說或“同志”戲劇這個門類,過去被當做一種解放性的力量,今天可能更像是一種束縛。在一篇寫於2005年的書評文章裡,戴維.李維特(David Leavitt) 甚至為“後同志”小說時代的到來而歡呼,在這些小說中,角色的性取向固然重要,但它既不是角色性格的決定因素,也不是情節的驅動因素。關於“後同志”小說的歡呼在美國的語境下當時是成立的,但在現下的中國,文學(我是說嚴肅文學)對於同性戀者的關注還是遠遠不夠的,同性戀這個話題對於許多人來說仍然是一種禁忌。因此,在這種語境下來看布拉姆這本書,中國讀者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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