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姆在這本書中只選取了一小部分同性戀作家來談,試圖借此實現一種“文化叙事”。他認為,文學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關鍵的作用。最初,“同性戀文學”中的主人公們還只能用暗語說話。克裡斯托弗.伊斯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的《柏林故事》和卡波蒂的《蒂凡尼早餐》裡,叙事者都從未透露過自己的性取向,只不過,對細心的讀者來說,線索還是很明顯的。布拉姆將公開的“同志”文學與上世紀60年代的民權運動和反戰運動聯繫在一起。在紐約格林威治村的王爾德書店成為坐標以後,在“石墻騷亂”以後,或許同性戀作家們覺得他們不用再那麼害羞了。如果說維達爾引導了同性戀文學前半部分的發展史,那麼艾德蒙.懷特(Edmund White)則是其第二階段的引導者。在懷特的書中,你找不到那種刻板的概念化的同性戀人物。
布拉姆所講述的故事是吸引人的,但可能過分簡單。他試圖將同性戀文學的歷史梳理出來,找出一條線索,但很可能這個歷史比他所想像得更為複雜。他的書給人的印象是,同性戀作家之所以重要,更主要的是因為他們的敵人而不是他們的作品。像《天使在美國》和《時時刻刻》這樣的作品,其文學價值顯然是大過於社會價值的。因此,《傑出的非法者》這本書應該在奧斯卡.王爾德紀念書店占據一席之地。然而,令人感嘆的是,這家著名書店已於2009年關門,它曾經發揮過如此重要的作用,現在卻因為自己的成功而荒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