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連年在《收獲》發表作品,洪峰認為他並不是《收獲》最為欣賞的作家:“《收獲》更欣賞文體實驗感強,具有極強精神特質的作家。比如馬原、史鐵生、孫甘露和蘇童。”
蘇童認為“新潮文學”源自拉美文學對青年一代的巨大影響。“為什麼拉美文學能在中國土地上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別的地區沒有看到這種景象?恐怕是大家都處於比較荒蠻的文化傳統當中。雖然我們有舊文化,但‘文革’過後是很長時間的空白。拉美文學那種奇幻,和來無影去無蹤的文學思維對我們有很強的誘惑力,有很貼近的感覺,而且你可以去學習。”
在蘇童看來,這一群所謂先鋒作家,在生活地域、文化結構和家庭背景上都毫不相幹,卻奇跡般地變成了一個群體,拉美文學這個共通的源頭“恐怕是惟一的解釋”。
“愛情故事”被批判
洪峰與“新潮作家”們相識,是作為《作家》雜誌社年輕的小說編輯。因為主編的信任,新銳作家的組稿任務落在洪峰頭上。當時的文學期刊與作家的聯繫就是評獎和筆會。《作家》主辦過一次文學評獎,史鐵生、阿城都獲過獎。莫言、餘華、蘇童、馬原、皮皮、格非、何立偉等人都被請到長春參加過筆會。
1989年,北京師範大學與魯迅文學院合辦了一期作家班。當時重要的先鋒作家都被囊括進去。作為學員,洪峰在作家班上為《作家》雜誌組織了一期小說專號,名為“愛情故事”。這期雜誌印出來就被批判了。這些批判使吉林省倍感壓力,刊有“愛情故事”的那期雜誌被封存。
蘇童在此期間完成的長篇小說《米》也受到批判。“《文藝報》直接點名批評。感覺是災難性的……好在領導化解了。當時我才26歲。《米》沒有什麼政治問題,就是其中的性描寫,當時還不能被接受。書出版後在倉庫壓了半年才拿出來,删掉一些內容,重新排版。”蘇童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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