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的焦點竟都集中在書畫上,一時讓人忘了他是一個小說家。而我們的談話中,賈平凹對文學只是輕輕帶過。“我無意做書畫家。因為我覺得有時功利心太強,反倒做不好。完全按心性,或許還能做出一些東西。如果一心想掙錢,反而還掙不來錢。越想把啥事情幹好的,用力太狠,就容易用力用偏了。一個人一生的精力特別有限,幹成一件事情就了不得了。”他說,“你看,西安市的好多廣告牌,原來都是房產廣告,現在變成書畫家的廣告。一方面說明經濟在衰退了,商家不做廣告了;一方面說明社會上書畫這麼熱,也不正常,而且證明書畫家很浮躁的心理,極力地想把自己推出去。”
賈平凹自認喜歡寫書。不同於陳忠實一部《白鹿原》定終生,賈平凹每幾年就會出一部長篇小說。賈平凹說:“我覺得寫好了是享受,寫不好或者畫得不好都是一種受罪,都折磨人。寫順了,或者我這幅畫畫好了,或者那幅字寫好了,就能帶來無上的喜悅。愉悅和折磨是同樣的,枯水的時候,弄不下去的時候就不弄了。就等,等來了,必然就產生一些東西。”2013年1月,長篇小說《帶燈》出版,再次成為文壇話題。
小說、散文、書法、畫畫在生命中的地位,賈平凹如此安放:“寫作當然是我第一位的,因為我寫了幾十年。我是依靠這個活過來的。例如我寫長篇,突然就有一個題材適於寫散文,我就寫成散文。互相有一個思維調節、情緒調節的過程,互相有吸收。寫字、畫畫能調節好多東西,受好多啟發。不可能倒置了,除非覺得我的文學枯竭了,寫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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