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我9點15分到畫室,夏天到得早一下,一個半小時內我什麼都不做,只是在白色的畫布前等待。我認識許多美國畫家,在開始畫畫的時候,害怕空白的畫布,手裡拿著威士忌壯膽,但我不是這樣。”“我從不畫草稿,心手相隨,在開始一幅畫時,我並不知將如何完成它。如果事先知道結果,就沒有樂趣了。”雖然趙無極從不搞“中國玩意兒”,但西方人還是認為,他的藝術具有十世紀詩詞的境界,反映著中國式的純淨。
1950年,趙無極得到了生平第一大筆畫款——2500法郎。法國藝術商皮埃爾一次性購買了他的12幅作品。這位皮埃爾先生很關心趙無極的創作,隔三差五就到他的畫室來,有時候一幅畫作還沒有完成,皮埃爾就急於發表自己的看法,為此二人也曾大吵,甚至絕交過。此時的趙無極完全沒有生活的壓力,父親的錢還有剩餘,又得到一筆畫款,他決定去暢游意大利。趙無極認為畫家的生活就是要游歷,他幾乎跑遍大半個地球,每次旅行歸來就急於投入繪畫創作。他驚嘆於佛羅倫薩這座文藝復興寶庫的偉大,不斷從這些建築和名畫中吸取靈感。
這時期趙無極從塞尚、畢加索過渡到克利,藝術也從架構一個完整的世界過渡到隨機創作。人們已無法從視覺上來定義作品的內涵了,1952年的作品“靜物”,即是此類轉型作品的典範,畫面中隨意置放一些幹樹枝及雜物,造型奇特且充滿荒涼、神秘的氣息,趙無極認為自己的作品並不敘事,從1954年起,他的畫便不再有標題,僅在畫布背面注明創作日期。
這樣創作卻無法得到畫商的認可,人們覺得他成了二流的克利,趙無極不斷反思和創新,轉向抽象派的創作。他六七十年代的作品,逐漸擺脫一切法則,以各種創新組合的方式去表達內在的需求與感受。
趙無極也曾在巴黎的版畫車間工作,與油畫相比,他認為版畫簡直是放鬆和遊戲,“與油畫不同的是,版畫可以有很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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