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晨報:這樣的現象正常嗎?
喬新生:這是一個過渡時代,不論是傳統的節日文化,還是舶來的節日文化,最終無非是兩種結果,有的如潮起潮落,過後毫無影響。有的風過留痕,印刻在社會文化當中。比如說日本,東京街頭既有現代化的車水馬龍,又有非常傳統的文化活動。作為多元社會中不同的文化,並行而不悖。
被割裂的文化
這種政治化的節日,強化了政治色彩,但也使得社會中的個人失去了私屬空間,在國家掌握一切資源的環境下,很難產生節日本身的文化。
北京晨報:為什麼我們的傳統節日文化保留起來如此艱難呢?
喬新生:其實不論是外來的節日,還是本土的傳統節日,節日本身都和一個地區、民族的歷史文化有著根本的聯繫,比如西方的複活節、聖誕節,都是和宗教文化有關的,我們亦是如此,比如七夕的鵲橋會。問題在於,自從“五四”以來的一百多年時間裡,我們節日和文化之間的關係被割裂了。
北京晨報: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喬新生:我們的節日,有很多本身就是政治化的節日,比如國慶、勞動節等,同時也有一部分傳統節日被政治化改造了,比如春節。過去曾經提倡過過革命化的春節,大年三十不放假,我們那時候最怕過革命化的春節,因為那天父母都要去上班,不能在家。這種政治化的節日,強化了政治色彩,但也使得社會中的個人失去了私屬空間,在國家掌握一切資源的環境下,很難產生節日本身的文化。從文化主體上講,它們其實是國家的節日,而非每一個人的節日。個人的主導權太少,自然會產生逆反,國家節日不去過,反而去過那些崇尚個人的西方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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