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用敵”藝術
1981年1月20日,共和黨人里根就任美國總統後,將蘇聯明確定位為“敵人”,而不是簡單的戰略競爭者。里根認為,蘇聯是美國的頭號敵人,必須採取戰略進攻,才能夠遏制蘇聯擴張,保證美國安全。美國以蘇聯為敵,贏得了冷戰的勝利,獲取了冷戰的紅利,嘗到了有敵人的甜頭。
1993年末,克林頓總統曾經脫口而出地說:“啊!我想念冷戰。”想念冷戰,就是想念敵人,想念那個有敵人的年代。冷戰結束後,美國失去了敵人,克林頓總統感到失落。
查爾斯.克勞薩默在冷戰結束時說:“國家是需要敵人的。一個敵人沒有了,會再找一個。”
美國著名歷史學家小阿瑟.施萊辛格認為:“美國需要一個敵國,來給外交政策帶來焦點和連續性。美國在兩次世界大戰中以德國為敵人,在冷戰中又與蘇聯為敵。到了一定時候,又會宣告其他潛在敵人的存在。”
美國的政治家和專家們好像尋寶一樣熱衷於尋找敵人。因為“敵人”對於美國具有極大的價值,主要體現在:有敵人,就有挑戰和競爭,就有動力;有敵人,美國就能夠團結和凝聚國內民心;有敵人,才有軍隊與軍工集團的特殊利益;有敵人,才能夠號令諸侯,保持美國的霸主地位。
◎美國的“選敵”標準
美國選定敵人具有一定的綜合性標準,但主要有以下兩點。
一是意識形態標準。對美國來說,理想的敵人就是意識形態上與己為敵,種族和文化上與己不同,軍事上又強大到能夠對美國的安全構成可以使人相信的威脅。美國在對德國、日本、蘇聯的定性上,都堅持了意識形態標準。美國對德國、日本的戰爭和對蘇聯的冷戰,一個基本的根據就是認為它們都反對美國信念的主要原則,而這在美國民眾中幾乎也成為共識。20世紀90 年代以來,美國在對外政策辯論中的主要問題,就是哪一個國家可能是這樣的敵人。按照價值觀的不同來劃分敵我,這一觀點雖然也受到一些政治家的質疑,甚至在冷戰時期就出現過超越意識形態的議論,但是沒有從根本上動搖美國對這一標準的堅持。在特定時期和特定情況下出現的超越意識形態的議論,只能說是美國政要的一種實用主義權術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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