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顧問穆欣說:“我們的中國兄弟真是個大力士……”
我考慮,如果嚴格遵照上級提出的廣場道路“一塊板”的要求,而且周邊的建築高度又不宜超過中軸線上的建築,廣場就會顯得過於空曠和呆板,同時廣場硬地面的“熱島效應”(日照的熱反射)會很嚴重,因而不能借鑒往昔設計所採取的“嵌邊建築”方式,否則廣場空空蕩蕩的問題必將更凸顯。
因此,我在做規劃設計方案時,盡可能地設法把平板部分縮小。以對著中山公園和勞動人民文化宮南門的兩條南北向道路為界,路的內側為平板廣場,路外側為人行道和綠地。
在兩側建築物周圍,我設計了寬70~80米的綠化帶,使廣場空間顯得過於空曠單調的狀況有所緩解,並可使從積水潭——後海——北海,景山——中南海,中山公園、勞動人民文化宮——人民英雄紀念碑南的松林——前三門護城河(當時規劃護城河兩岸為綠化帶),幾處綠化相銜,聯結一體貫通市中心。
我構想的天安門廣場,與蘇——歐式廣場(如莫斯科紅場等)概念完全不同,因此,最後的天安門廣場規劃設計,不僅沒有蘇聯人參與其間,連相關的影響也不存在。而且蘇聯來華的建築專家,早在1958年前就都撤走了。1959年春,蘇聯一個建築師參觀團到中國訪問,最早援華的原中央建工部蘇聯顧問穆欣也隨團而來。我被邀請參加了招待午宴。
當我介紹說天安門廣場規劃面積為44公頃,相當於5公頃的莫斯科紅場八倍時,穆欣站了起來,對參觀團的蘇聯建築師們說:“啊喲!天安門廣場比紅場大八倍!我們的中國兄弟真是個大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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