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你的語言系統必須經過嚴密的檢驗。我可以接受從現實上說有一些東西只能通過緩慢漸變的過程，而不能一步到位，但這不等於說我就必須接受某種會導致我邏輯出現困難的狀況。就如同剛才提到教科書的問題，歷史教科書，我說今天我在教學上，我把台灣史與中國史的教學順序顛倒過來，這就是為了不要發生邏輯問題，但又照顧到現實，用一種緩慢漸進的作法，來逐步回歸歷史教育正位的方式。我不相信美國人會因為這個動作就跑來抗議，我覺得不可能發生這個情形，這是我們內部教科書的順序，這樣的順序改正，它就會發生重大的影響。何以言之呢？
從學歷史的人來講，你怎麼可以先講台灣史、再講中國史？這是很奇怪的，現在教科書的台灣史怎麼講？先講幾千年前的遠古時代，然後中間整個缺掉兩千年，然後突然講在國際競爭時代的荷蘭人到台灣，歷史有這樣講法的嗎？把時間軸的發展整個切割掉了，許倬雲老師老早就說了，你站在歷史專業立場，你必須順著整個時間軸講，這有什麼不可以講的呢？只要教學順序調動一下，就不會發生邏輯上的競合關係了！以這個例子來作類比，我認為我可以接受在某種程度上頭的語言修飾，你不可能只按照我們學者邏輯上的表述走，因為我們在講邏輯的時候可能沒有考慮現實的困難，但是不管怎麼修飾，你還是必須知道不合邏輯的東西絕對是行不通的。因為順不合邏輯的方式解釋下去，當它發生邏輯上的競合關係的時候，就會把你原來的東西模糊掉了。
假設今天民進黨就抓著你說的“中華民國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他就成天打你，你有沒有維護“中華民國”“主權”的獨立？一天到晚就打你這一點，結果不就造成了你自己設下圈套自己跳。會不會發生這樣子的情況呢？其實大家不都看到了，現在就是這個狀態嗎？我覺得我們所有的批判是批判在這一點上，我們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一定要你接受我們按照整個邏輯推論下來所表述的語言。但是我們一再提醒，有這麼多文膽，你難道不能創造一套論述，讓你既不會掉入任何邏輯的陷阱，又可以完整貫徹你自己一套的說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