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2月16日電/12月5日,莫言前往斯德哥爾摩領取諾貝爾文學獎。起飛前他對媒體說:“陽光燦爛,感受很好。”但領獎並不是塵埃落定的嘉獎,而是紛爭的開始。
羊城晚報報道,從新聞發布會上答記者問到文學講座,從斯德哥爾摩大學的講座到頒獎典禮的演講,莫言此行的所有發言都在國內引起了強烈爭論……
關於“母親”的故事
據新華社報道,從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消息公布開始,外界就在猜測莫言到了斯德哥爾摩到底要講些什麼。
12月8日凌晨,莫言發表了名為“講故事的人”的演講:“我是一個講故事的人。因為講故事,我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我獲獎後,發生了很多精彩的故事,這些故事,讓我堅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今後的歲月裡,我將繼續講我的故事。”
在這篇演講當中,最重要的線索是回憶母親。母親對自己的影響很大,這一點,莫言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場合提到。在演講一開始,莫言就深情地表達了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莫言說,去年,因為要修鐵路,自己無奈遷移了母親的墳墓。開棺時,母親的骨殖已經與泥土混為一體。從那一刻起,莫言覺得母親已經成為了大地的一部分,他站在這片大地上的訴說便是對母親的訴說。
莫言說,母親去世後,他悲痛萬分,決定寫一部書獻給她。這就是《豐乳肥臀》。因為胸有成竹,因為情感充盈,莫言僅用了83天,便寫出了這部長達50萬字的小說的初稿。
在這本書中,莫言“肆無忌憚”地使用了與母親的親身經歷有關的素材,在卷首語位置,莫言也寫下了“獻給母親在天之靈”。
因為相貌醜陋,莫言說自己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很多人都嘲笑他甚至還因此打過他。最後母親開導莫言,讓他多做善事,這樣醜也能變成美。
童年時的莫言非常喜歡聽說書,聽到後來自己也能說上幾段,家人最後都成了他的聽眾。母親很擔心他將來靠耍貧嘴吃飯,於是提醒他少說話,筆名“莫言”由此而來。
通稿稱,莫言自己說,自己的故事起初都是他個人經歷,是在真實故事的基礎上進行虛構的。在諸多小說之中,最貼近他自己的是《透明的紅蘿蔔》中那個渾身漆黑、具有超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和超人的感受能力的孩子。
除了把母親寫進小說,莫言的親人和鄉親也都在小說中登過台。在小說《蛙》中就出現過姑姑的形象,不過,現實中的姑姑與小說中的姑姑完全相反,莫言做了文字化的處理,小說中的人物超越了現實。
作家的創作過程各有特色,莫言認為自己的每本書的構思與靈感觸發也都不盡相同。有的小說起源於夢境,譬如《透明的紅蘿蔔》;有的小說則發端於現實生活中發生的事件,譬如《天堂蒜薹之歌》。
但無論是起源於夢境還是發端於現實,莫言強調,最後都必須和個人的經驗相結合,才有可能變成一部具有鮮明個性的,用無數生動細節塑造出了典型人物的、語言豐富多彩、結構匠心獨運的文學作品。
他還特別用《天堂蒜薹之歌》作例子,提出了“人的立場”:
“文學發端於事件但要超越事件的關鍵在於,小說家在寫作時,必須站在人的立場上。在寫作《天堂蒜薹之歌》這類逼近社會現實的小說時,面對著的最大問題,其實不是我敢不敢對社會上的黑暗現象進行批評,而是這燃燒的激情和憤怒會讓政治壓倒文字,使這部小說變成一個社會事件的紀實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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