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內閣促成了日本安保法制轉軌,解禁“集體自衛權”行使、強化美日同盟、多邊安全合作,為制衡中國作出了準備。的確面對中國的崛起,台、日有共同的安全顧慮。台灣扼住日本南疆,台海局勢攸關日本的周邊安全。然而,這不意味日本在對台政策上將改弦更張,揚棄“七二年體制”,超越美中關係框架,建構台、日間具主權意涵的關係。由於日、中、台三方的互動模式仍然被局限於“七二年體制”,因此日中關係及兩岸關係仍然左右著台日關係的發展。由台日關係此例可看出僅論權力分布結構的盲點,因為國家間關係時常依循路徑依賴(path dependence)的互動規則,未必會隨著新現實主義所認知的國家政策偏好而行動。
確實以權力分布結構來看,台灣作為實力較弱的行為者,很難維持主動性去主導對外關係,常常被美、日、中之間權力角力而左右。也更因為如此,台灣在外交決策之際,更應該慎審觀察各國權力分布、互動關係的細微變化,趨吉避凶,步步為營。
安倍首相定調《美日防衛合作指針》修訂,完成防衛法制相關修法,“脫戰後”的日本在“美日同盟”架構下,擴大其在國際政治中的安全角色,但日本在對台政策上仍無意解構“七二年體制”。囿於日、中、台三方互動模式的限制,日方在發展台日關係之際必觀望日中關係、兩岸關係的發展。當日、中關係處於低點、兩岸關係穩定的情況下,台日關係最可能有實質的進展。
此外,台灣亦應謹防美、日兩國打台灣牌,口惠而實不至。美、日可能藉由給予台灣一些象徵性的好處,但其意圖並非修改對台政策,而是施壓中國,使中國在其他議題上對美、日作出讓步。即台灣問題重回日中關係中的議題,甚至成為中國與美、日之間外交籌碼。因此如何在發展美日關係之際,與中國大陸維持穩定的關係,不使台灣成為美、日、中博弈中的棋子,為台日關係發展的重點。再者,台灣在尋求發展台日關係之際,仍然應該堅守台灣自身的利益,如Dreyer(2016,600-606)文章指出,台日之間仍有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如漁業問題、慰安婦問題、核災鄰近四縣食品進口問題、釣魚台問題。因此,在發展台日關係之際也有必要權衡得失。
郭至君:謝謝何老師對當前台日關係和中日關係的精準評價。接下來請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的陳多友教授就“日美新安保條約與後疫情背景下的中日交流”發表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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