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顯示,1950-1970年間,法國、德國、日本GDP纍計增速是美國纍計增速的1.59倍、2.83倍和6.2倍,三國製造業勞動生產率增長率分別是同期美國的1.69、2.05和4.53倍,出口纍計增速更分別是1.58、3.98和14.9倍。美國貿易盈餘和經常賬戶順差趨勢性下降,貨物貿易在60年代末出現逆差,國際收支總赤字意味著全球美元流動性過度供給和黃金儲備減少,使得尼克松政府不得不退出黃金平價兌換窗口並導致布雷頓森林體系1.0版解體。
布雷頓森林體系2.0版運行機制呈現多元化特點:匯率安排上,發達國家較多實行浮動匯率制,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則較多採取有管理浮動或釘住匯率制。在失衡應對機制方面,匯率變量和宏觀政策從不同角度發揮調節作用,同時IMF參與危機救助和穩定性監測協調。最後在儲備資產方面美元維持最大儲備貨幣地位,其它主要貨幣如歐元(包括前歐元時代的馬克和法郎)、英鎊、日元、近年人民幣等,都不同程度承擔儲備資產功能。與布雷頓森林1.0版比較,當代體系下美國反而能更靈活利用美元特權獲取經濟和戰略利益。
2008年美國華爾街引爆國際金融危機,集中體現美元主導的當代國際貨幣體系內在矛盾與不可持續性。促成危機爆發的諸多因素中,其它國家經濟追趕與美國相對競爭力趨勢性下降仍是基本原因。過去半個世紀前後,國際經濟追趕大體經歷兩階段演變。70-80年代美國繼續面臨來自日本、西歐以及東亞四小追趕壓力,總體處於被動態勢,表現為1970年代持續通脹和80年代外部失衡壓力。然而90年代互聯網產業技術革命發生,憑藉在前沿創新、企業體制、資本市場等方面綜合條件,美國經濟再現繁榮並加大了對歐日的領先優勢。
進入21世紀後全球經濟呈現新一波前所未有的國際追趕,這次中國、印度等一批新興經濟體成為追趕主角。尤其是新世紀初中國經濟的超預期追趕,快速改變全球經濟格局。伴隨美國國際收支逆差前所未有上升,美元作為主要國際貨幣發行國,客觀上有義務吸收外國經常賬戶順差及國民儲蓄輸出,由此帶來的流動性泛濫加上華爾街“金融創新”能力,提供了次貸危機爆發的“完美風暴”條件。最近十幾年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持續追趕,使得支持美元霸權的經濟基礎相對優勢進一步減弱,現行國際貨幣體系改革必要性被越來越廣泛認知。 |